她眨了眨眼,愣怔数秒,回味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扬起嘴角轻笑,目光也变得冷泠泠,就像瞬间将这一年的交情抹杀干净。
“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叶词虽然善于交友,但天性吃软不吃硬,少年时期更没有学得圆滑,脾气犟起来直接翻脸,说绝交就绝交,不会拖泥带水做扭捏姿态。
许慎自家中发达以来,身边围绕的皆是笑脸人,阿谀奉承者司空见惯,就算不巴结,亦不会蠢到主动得罪他。听惯了恭惟,面对叶词的拒绝和挑衅,许慎如同遭受奇耻大辱。于是说到做到,一夕之间与她交恶,再不往来。
顺从乖巧的女孩随处可见,她又不是仙女,以为自己有多特别?
许慎气恼叶词不识抬举,便带漂亮女孩招摇过市,捧在手心,要什么给什么,且做得人尽皆知,就想让某个不知趣的感受嫉妒与落差。
一段时间过后气消了,又觉得没劲。他猜叶词必定也在后悔失去他这个朋友,总有一天要来求和。
高中三年,许慎无数次给台阶,身边的狐朋狗友只认叶词做嫂子,见面恭恭敬敬和和气气,她不可能不明白这个暗示。
可直到高中毕业她也没有向许慎服软低头。
好倔的姑娘。
算了吧,许慎想,自己一个大男人,跟她较什么劲,就让她做回赢家又如何,承认喜欢她,不会少块肉,更不会死。
许慎心里计划着怎么跟叶词缓和关系,以为只要自己肯让步,定然顺利将她感化。
可万万没料到,她身边忽然冒出一个梁彦平。
冷清清,假正经,小白脸的皮相,不过多读几年书,就这么把她给骗了。
许慎这才醒悟,叶词没有赌气,她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
一路安枕,叶词醒来发现已经抵达别墅区,身旁的司机脸色阴郁,也没人招惹他,不知又闹哪门子脾气。
叶词揉揉眼睛,见车子被拦在门外,原来许慎没有出入卡,保安需要联系业主,得到确认之后才放行。
“君堡管理很严,开发商的老板都住在里边。”叶词刚睡醒,嗓子有点哑:“自己家连出入卡都没有,你怎么混的?”
许慎抚摸眉骨,神态厌倦:“要不是你威逼利诱,我根本不想来。”
叶词拧眉瞥过去:“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
“我爸那个暴君,不高兴就把我吊起来打,你又不是不知道。”
叶词觉得好笑:“你现在几岁了,还怕被他吊起来吗?”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正说着,保安放行,许慎开车进去,慢慢绕了十分钟,然后迷路。
叶词抚额:“我们能赶上午饭吗?”
“能。”
接着又绕十分钟才找到许家的独栋大宅,许恪搀扶妻子苏清在花园里散步,苏清穿一条针织长裙,外面披着皮草,腹部隆起,看上去大概五六个月了。
他们夫妻平日住在津市,回来的时间也不多。
许慎没打算把车开进车库,就近靠边停下,慢条斯理解开安全带,这时叶词已经摘掉口罩下车,拎起二十斤重的火腿大步上前,热情地打招呼。
“嫂嫂,恭喜恭喜,这么大的喜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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