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
郑恩撅撅嘴不说话,拿着瓷勺使劲儿刨饭吃。
晚上郑画一边写作业一边看郑恩对着墙傻笑,终于忍无可忍,道:“别傻了你,爸爸还没回来呢!”
郑恩说:“爸爸就在这里啊!”
写完作业郑画和弟弟一起玩儿了会儿玩具,两人刷了牙洗了脸上床睡觉,郑恩躺好之后说:“爸爸晚安。”
郑画也想念爸爸,便随他说:“爸爸晚安。”关上灯躺好,她问弟弟:“你说爸爸会不会不要咱们了啊?”
“怎么会,爸爸就在这里呀。”
弟弟年纪小,姐弟俩本身就很难好好交流,郑画不再理他,美美地睡了。
半夜里乔语惠怎么都睡不安稳,起来给孩子爸的公司打了个电话。本以为会无人接听,不想电话很快被接起来了。
“喂?您好,我是郑江的妻子,请问……”
“您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电话那边的人问她。乔语惠不明白,答不上话来,只听那人对着话筒叹了口气,说:“您节哀吧,明早公司会派人到您家中。”
乔语惠按断了电话,静坐着流了一会儿泪,而后走到孩子房间,轻轻摇醒郑恩。
“小恩,小恩,你说爸爸在这里?”
郑恩嘟嘟嘴说:“是啊。”
“嘘……”乔语惠点点他的嘴,问:“在哪里呢?”
郑恩也压低声音说:“就在那里,站在墙边。”
乔语惠吻吻他的额头,说:“好孩子,睡吧。”
郑恩又模模糊糊睡去。
乔语惠走到儿子所说的地方,伸出手来,触及到的只是温柔平静的空气。没有!看不到,感觉不到,没有,不在这里!
乔语惠捂着嘴跑出房间,到自己的卧室哭了一整晚。
二
郑画一早起来,自己穿衣服刷牙洗脸,收拾好书包,准备叫妈妈送自己上学。
只见乔语惠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客厅中。她朝女儿招招手,说:“画画,过来,早饭在家里吃吧,今天不去学校了。”
郑江出船在海上失事,尸首没有找到。
又等了一个礼拜的消息,乔语惠找了一身郑江的衣服准备下葬。
姐姐每天都在哭,早上醒来哭,晚上睡觉前也要哭,就是睡着了,在梦里也要呜咽。郑恩问她:“你为什么要哭啊姐姐?”
郑画一双眼睛肿成桃子,哽咽着说:“因为爸爸死了啊!爸爸死了你不伤心吗?”
“什么是死啊?”
“死就是没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爸爸怎么会死了,没了,再也不回来了呢?”郑恩指指身边:“爸爸就在这里啊。”
闻言郑画又哇地哭了。
“爸爸,爸爸,你抱抱姐姐,叫她别哭了,爸爸。”
“郑恩!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要爸爸!爸爸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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