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今天子的年号。
先前在朝会上没看清的人,此刻终于看了个真真切切。
贺长安是万万不敢想,传言里将要但嘉州巡视的贵人,就是大景的帝王。
而且不仅是帝王驾临,紧接着下来的,还有两位高高瘦瘦的半大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
不多时,随着御前将军楚枫的一声“陛下驾到”,江边的所有人跟下饺子似的跪了下去,齐声高喊,“臣等,拜见陛下,恭请天子圣安。”
本以为只是京都来的巡视官员,没有皇亲贵族那么离谱,谁知她到了才发现整个嘉州的官员都陆陆续续到来,阵仗极隆重地准备迎接这个传说里的“贵人”。
恰巧,江边刮来一阵凉飕飕的风,风声加上四周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姜挽并没有听见贺长安说了什么,也没看清口型。
她看见贺长安在几个嘉州高官的簇拥下站到最前面,趁众人不注意往她这里看了一眼,张口似乎说了什么。
姜挽缓缓摇头,低头笑了笑,“既然如此,人家估计是看不上我的,我婚嫁过,也生过孩子,此生没什么儿女情长的执念,可莫要耽误了人家。”
姜挽心里装着愁绪和担忧,办差事自然分心,就连身边几个官差都发觉她情况不大对。
贺长安诚惶诚恐,话都说不通顺了,在这位年轻的君王面前,他前半生练就的拍马屁功夫好像都失灵了,一个字也不敢啰嗦。
周边侍卫纷纷警惕,看向射箭之人,不曾想,从阴暗处缓缓走出的,是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小少年。
一说到人生大事姜挽就用嫁过人生过孩子推脱,可是贺长安却从未听姜挽说起过之前的事,之前他不好意思问,怕触动到继女的伤心事,但今日他却升起了莫大的好奇心。
确实与小时候有很大不同,他们五分像萧淮,五分像她,少年清俊,已有风骨。
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有看得清楚,只依稀瞧见鸿儿和清儿拔高的身量,仔细算算,他们再过几个月就要十二岁了。
此时的姜挽已经垂下眸子,静静地看着地面,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姜挽与后面几个士兵交换了位置,退到最后面不起眼的地方去站着。
江边风大,初春时节的风还是略微有些凉的,姜挽身着玄色劲衣,手握长剑站在一对士兵前头。
天子煊赫冷肃,气势非凡,光是迎上一万就觉得背有千钧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抬不起头。
望着一大群人离去的背影,姜挽缓缓从角落里走出来,神情平静,但眼神却有些恍惚。
“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呢。”
听了贺长安的询问,姜挽端着茶盏轻抿,似是随口一答。
“嗯,这就去。”姜挽收敛情绪,提剑跟上前面的队伍,去了帝王下榻的官家别院。
其实何止是孩子们变化巨大,就连萧淮也许前些年不同了,他气势更深重沉稳,容颜褪去那一丝丝的少年气,更冷俊了,让人既不敢看又移不开眼。
姜挽也没想到顾通判这次的差事这么忙,她事先不知道,但银子都收下了,就只能跟着忙活完。
在短暂的震惊和交头接耳后,官员们纷纷头冒冷汗,不敢吱声,江边愈发寂静了。
官船靠岸,身穿银甲的将士有条不紊地从甲板上走下来,配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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