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尚在安眠, 自打路西法堕天起,神就牵挂在心, 难以休息,半个月不曾休息,神难得入睡,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路西法双手能自由活动, 可惜被封住了力量, 他的视线在神身上巡梭,心里满是遗憾, 但凡此刻他还有一分力量, 都要捅神一刀泄泄火。
路西法眼神凉凉,当年愚蠢, 全心全意信仰他,信誓旦旦许着未来, 哪能想到有朝一日他成了鸟尽弓藏的弓, 兔死狗烹的狗。
他一手建设的天国, 刚走上繁荣的路, 神就迫不及待要弄走他给他的新宠弥赛亚让位置。
还要他给弥赛亚俯首称臣。
路西法厌恶地别过头, 明知他最讨厌弥赛亚,还要将他十万年耕耘的果实轻飘飘地送给弥赛亚,要逼他给弥赛亚差遣,要他的神族为弥赛亚臣服,简直奇耻大辱。
他本以为神最多就是不爱他,谁知还有这些恶心的后招。
路西法想到这里,复又睁开眼,情不自禁将手卡在神的脖子上,手收紧,若非神是掐不死的,路西法真想现在就掐死他,同归于尽。
神睡得无知无觉。
路西法盯着他的毫无防备的睡颜,良久,恨恨地收回手。掐不死,还容易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路西法还需要麻痹神,找机会逃出去。此刻不是动手的时机。
路西法反胃,扭开头,再不肯看神一眼。
神愈光团用尽,滔天疼痛席卷而来,路西法疼得冷汗一层层冒出来,眼睛晕晕乎乎,看不清楚,身体被绞成一团,像有无数把锋利的刀,一片片切割着他的灵魂,一刀一刀,反反复复切,切得他神志慢慢不清醒。
神正好梦,梦中他摆脱世界法则的禁锢,也终于放下了架子,肯将重用弥赛亚的事同路西法说清楚,也回应了路西法的感情,他们相拥在一起,幸福到永久。
神无意识地伸手,要把路西法抱紧,手伸出去,摸到了一手冰凉的汗。神心里咯噔,顿时醒了。
路西法背对着他,蜷缩起来。
神把他的头掰过来,不出意外看到了痛到失色的路西法,他全身都在微小的颤抖,可见是疼狠了。
神二话不说,将新的神愈光团推入路西法体内,直到路西法不再颤抖,才将他扶起来。
路西法闭着眼睛,不肯睁眼。
神捏着他的下巴质问:“神愈光团什么时候失效的?”
路西法不回答。
神恼恨地拉出时间光轴,将时间退回,他看到了路西法想掐死他的动作,略过,一直退到路西法被痛醒。
算算时间,也就三个小时,路西法就醒了。
神掐着他的下颌,眸中全是恼意:“你在倔什么?不知道疼么?从失效到现在四个小时了,不知道叫醒我给你续上么?”
路西法从喉咙中溢出一点笑意,他因疼痛,喉咙也变得沙哑,配上苍白如纸的面容,虚弱之意尽显。
神心一软,略松了一分力气。
路西法笑着讥讽:“叫醒你做什么?卑微地求你给我止痛么?”
路西法笑得咳嗽,喉咙溢出鲜血,沾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他拍开神掐着下颌的手,定定地瞧着神,“从前我求过你无数次,求你爱我,求你怜悯我……”
“换来的结局是弥赛亚踩着我的脑袋上位。”
路西法拭去唇角的鲜血,“耶和华……”
神同他对视。
“我犯了六万年贱,也犯够了。”路西法说。
神听不得他这样说自己,想纠正道:“从前是我不好,那不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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