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笑着打断他：“我以后再也不会求你了。”
神瞬间血色尽失，忍不住倒退一步。
良久后，神避开路西法的目光，略微慌乱道：“我……我也有我的难处。”
若是从前，路西菲尔定要问个清楚，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我和你是一起的，不过现在的路西法对听这些狗屁倒灶的理由毫无兴趣，神有难处关他地狱之主什么事？
他就是有天大的理由，弥赛亚上位、他堕天也是既定的事实。
木已成舟，再说过去有什么意思？
路西法合上眼，懒得搭理神。
神看出他的不想沟通，转了话题，低声下气道：“你就是再生我的气，再怨恨我，也不必自虐。”
路西法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来了性质，掀起眼皮：“自虐？”
“明明可以减缓疼痛，”神劝他：“何必折磨自己？”
路西法淡淡道：“堕天是我的选择，因此产生的一系列后果都是我该得的，没什么折磨不折磨的。”
神抿唇，路西菲尔娇气，从小就很怕疼，一点疼都能哭半天，后来长大了，要面子了，便说对疼痛无感，等回了九重天，就剩他和自己时，便原形毕露。
可现在，他平淡地说“没什么折磨不折磨的”。
神听不下去，接连打了十个神愈光团在他体内，将他的痛楚压下去。
路西法问：“你当真要关我万年？”
神狼狈地避开他的眼睛，“等你不疼了，我就放你走。”
“我失踪了，地狱总要找我的。”路西法说。
神道：“我做了个你的替身，他会替你执掌地狱。你安心待着吧。”
路西法便不再言语，躺下去睡觉。
神不敢再待着，只坐在殿外守着他，一旦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那就是神愈光团失效了，进去补几个，顺便测试一番，一个光团能有多久的疗效。
路西法在这个过程中，只安安静静地躺着，没有动作。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神封禁了九重天，只有他和路西法在，他每隔一个小时给路西法输入一个治愈光团。
神怕他无聊，给他搬来一殿的书籍。白天路西法在殿内看书，神在殿外看他，夜晚同床共枕。
神和路西法的交流少得可怜，每当他想说点什么，路西法便充耳不闻。神看着路西法无悲无喜的眼神，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
过去几万年间，路西菲尔也曾这般喋喋不休，试图和神沟通，他话唠得很，八重天的花开了，七重天的宠物丢了，六重天的冰山化了，五重天的路修好了，什么都能拿来和神说，神从他的话中听出藏在其中隐秘的爱慕，满心推拒，从不肯听他说完，总是听个开头便想让他走。
那时路西菲尔爱慕他，所以肯说肯听。
现在路西法不爱他，于是多说一句话都欠奉，就像他曾对路西菲尔做得那样。
神不敢讨他烦心，只好闭嘴。
在神眼中淡然自若的路西法，此刻也不大好。
疼痛实在折磨，神将神愈光团推进他体内，他便能舒服一阵，神不做，他就得感受比凌迟还激烈的疼，直到神再次将神愈光团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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