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喜摇了摇头,试图努力看清程琉青的模样。
马背上,程琉青呕地用力,一时头晕眼花竟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腹部被用力地挤压,酸水泛起一股又一股。
天翻地覆间程琉青被人架着胳膊拉下了马,只是程琉青还没看清楚是谁,胸口又涌上异味,连忙推开那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一旁蹲着呕吐。
傅宴存看着被程琉青挥开的手皱眉,攥紧了手踱步走到程琉青身后,看他消瘦的脊背剧烈地起伏,随着起伏脸色一分白过一分。
待到程琉青停了呕吐蹲在地上喘息,傅宴存试探地问道:“还难受吗?”
傅宴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激得程琉青好不容易平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死死抓着衣袖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这是月喜也缓了过来小跑着到了程琉青身边,伸手轻抚着程琉青的背,柔声问道:“公子感觉好些了吗?”说着拿了手绢给程琉青擦了擦嘴角。
程琉青脑子如今搅成了一团浆糊,好不容易分辨出月喜的声音,胡乱地点了点头,无意识地哼了两声便再也没了回应。
月喜同傅宴存对视一眼竟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月喜转头看了看四周,目光锁定在远处的那块大大牌匾上,眯着眼睛分辨了一会儿才看清上面写着岱镇二字。
“大人,不如带着公子去镇上的旅店休息片刻吧?”月喜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傅宴存的反应。
傅宴存没说话,倒是站在一旁的林贡开了口,“不行!时间不等人还赶着去抓孟云呢。”
闻言月喜看了林贡一眼,责备的意味不言而喻,傅宴存也跟着看了一眼。
林贡被傅宴存的眼神看得紧张,握紧了佩剑吞咽着口水,心里打量着傅宴存的想法。那日他虽然没跟着傅宴存一起来,却也是知道程琉青是在岱镇被傅宴存抓回去的,若是让程琉青去岱镇歇息,万一趁不注意跑了怎么办。
傅宴存沉着脸没说话,林贡所想的也正是他烦的地方,他何尝不知道程琉青想回岱镇,只是现在屏疑的人尚还盯着,若知道程琉青回了岱镇那必定会派人来。
若是之前屏疑尚且还只是想抓程琉青回去审问,可前几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怕屏疑的现在只想杀了程琉青,他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傅宴存刚想出言拒绝,低头看见了程琉青惨白的脸色和嘴唇,视线再往下看就见那双手被缰绳磨得发红,衣袍下的双腿还时不时地打颤,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捏了捏掌心,傅宴存的目光从程琉青身上移开,转头看着聂舒说道:“聂舒你带着一小队人跟着程琉青去岱镇歇息,其余人跟我继续南行。”
聂舒刚要回话就听见傅宴存又说,“他休息好了能赶上就最好,若赶不上就待在岱镇直到我们回来为止。”
傅宴存的决定在挥庸向来说一不二,此言一出余下众人齐声应了。
林贡忧心忡忡地看了眼蹲在地上的程琉青,垂眸顶了顶腮帮才跟着一众人继续走。
眼见着傅宴存也要上马,陆子禾见状连忙跑到傅宴存跟前去,紧着声音说道:“禀指挥使!我也…我也想跟着程公子一起。”只开头一声最为洪亮,后面的话声音越说越小。
傅宴存一脚踩着马镫上利落地翻身上马,眼神也没分给陆子禾,直到坐稳了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子禾,沉声道:“我本来也是让你跟着,既然你主动请缨那就要把他看好了,跑了伤了我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
陆子禾一见准许了就乐得想笑,只是看着傅宴存不怎么高兴的模样只得憋住,又一本正经地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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