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事都有例外,任何环境场合下都会有不和谐的存在。
有些是真的耿直倔强一根筋,有些则是经营着类似的人设, 更有有一些就单纯只是被抛出来的小卒子, 俗称炮灰。
这是坐在此间的人都明白知晓的一个潜规则。
所以当皇帝讲完欢迎藩国外宾来大周,下令准备开席之后,立刻有人迫不及待跳出来的那一刻, 大家都知道这位一把年纪,面容严肃刻板的崇文馆的经学, 就是这第一波的炮灰了。
“启禀陛下, 微臣有一事实在愤慨, 不吐不快, 陛下英明神武,还请陛下为臣断一断这是非明白, 也好还人一个公道。”两鬓有些花白的袁经学坐在第一层靠北的位置,在整个朝堂上品级已经不算低了。
这人也是出了名的倔, 脾气臭, 出身高, 自视也甚高, 一惯喜欢拿世家规矩说事儿,不少人都被他喷过, 偏偏他也是老资历了,说话从来不看人接不接受,看不惯喷就完了。
平日里别说其他朝臣,就是同样崇文馆的经学们,也多是见了他绕道走。
这样一个人可以说是朝堂鬼见愁,但是用的好了,也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
端看这把刀是握在谁的手里。
很显然,这个时候跳出来,这把刀是被别人拿捏了。
“爱卿有何事只管说,朕听着呢。”皇帝没有被打扰兴致的不耐和反感,顺道吩咐大总管正常开席上菜,别饿着大家了。
其实崇文馆在大周读书人的心目中是个挺神圣的地方,毕竟不是大儒你也进不去,但是对朝堂上想要做事的官员来说,那里就是一个坐冷板凳的地方。
这崇文馆里的经学们,大多熟读经书,成语典故更是信手拈来,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们读书是真的就读书,其他的不行。
这个时代还有没有科举这个说法,上头的主要官职靠的都是举荐和继承,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考试的,下头的小吏就都是各部门考试进来的,也不讲出身。
只不过前朝在出身这一块很严格,上头官员是绝对没有寒门读书人的位置的,而到了今朝,只要有人举荐,便是寒门也能被提拔成上卿。
丘家兄弟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又因为世家贵族和寒门的天然对立,皇帝只要意思意思提拔那么一两个,惊才绝艳压得住朝臣异议的寒门子弟,那些爬上来的自然会提携同样出身的人,因为他们是天然的同盟。
而且比起世家贵族子弟来,寒门读书人确实用着更加顺手,那么在皇帝想要大力提拔寒门的时候,有没有对世家贵族做出妥协呢?
自然是有的。
崇文馆就是一个。
崇文馆里的大儒基本都是世家大族出身,皇帝会让他们校对书籍,给皇子皇女授课,给他讲学。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但是名头好听,正是很多不喜俗务的世家子弟喜欢的去处。
袁经学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在崇文馆编修古籍,为皇子授课,为皇帝讲经,时常写诗写文批评这个,谈论那个,至于什么实质性的政务见解,那不管,他只管挑剔就完了,颇有现代公知的味道。
“不知陛下有没有发现,今日信阳伯夫妇没有来赴宴?”袁经学这样说的时候,微微耷拉的眼皮撩起,看向帝后下手独坐储君位置的周明妍,眼神中透露着深深地厌恶。
他对一切不符合古制的东西都看不惯,只是他也曾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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