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岐:“丝毫情感,也如蚁穴。”
言外之意,就还是说这心法练着很难了,稍有不对就很可能功亏一篑。
“这样么。”奚昭兴致缺缺道,“听着挺好,不过我已经想好走什么路了,大概不会要他那心法。”
得了这回复,蔺岐稳下心神,从袖中取出那株月映子。
奚昭看见,神情见笑。
“哪儿来的花?好看,还从未见过。”
“是月映子,要送给奚姑娘。”蔺岐横握着月映子,语气平静,“岐不懂人族礼节,暂且只能如此行事。”
奚昭捏着那银白花瓣儿,闻言抬头。
“什么礼节,送花吗?人族也常送花,你瞧见了,我后头养了许多。不过这种花从没见过,也不知是怎么个养法。”
这人未免太客气了,来一趟送书又送花的。
“要趁月夜间用灵水蕴养。”蔺岐稍顿,“不过在妖族中另有别意。”
“什么别意?”
蔺岐稍屏了呼吸,不由得将花枝握得更紧。
“我——”
“蔺岐!”身后陡然传来人声,打断了他。
声响来得突然,奚昭被惊着。
视线一移,却见月郤竟出现在了蔺岐身后。
月郤概是用了瞬移术,悄无声息间就出现在这屋里。
落地时还没站稳,打了个踉跄。
他平时在不熟的人面前最讲排场,这会儿却顾不得差点摔跤,三步并作两步就上了前。
“蔺岐!”他又喊了声,眉眼间满是怒色,也见焦灼。
蔺岐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
侧身看他,语气漠然:“月公子有何事。”
月郤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视线在他和奚昭间来回游移两番,最后落在那还没送出的月映子上。
即便那枝花还在蔺岐手中,紧提的心也没放下。
他道:“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说。”
蔺岐意欲拂开他的手。
但他箍得死紧,根本推不开。
“烦请松手,我还有事要与奚昭姑娘说。”蔺岐神情更冷,“若不急,不妨改日再谈。”
怎么不急?
怎么不急!
若不是奚昭还在旁边,月郤真恨不得将他骨头扒了,再嚼个烂碎!
这没脸没皮的东西,躲在别人府里还什么都敢肖想。
真跟他师父一个德行!
“就是急事!”他转而看向奚昭,语气稍缓,“绥绥,我带他出去说两句话,你在屋里坐会儿,可好?”
除了上次吃霜雾草那回,奚昭还没见他急成这样过。
显然是慌到极点。
他鲜少这样,她便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点头说:“左右我今日闲得很,等一会儿也不要紧——小道长,你先去处理紧要的事吧。”
蔺岐沉默一阵。
“我知晓了。”他斜过冷眼,看向月郤,“我随你出去,先松手。”
死箍在臂膀上的手松开,他又想着先将月映子给奚昭。
但还没递出去,就被月郤打断:“把你那月映子拿着,别放这儿!”
奚昭:“……”
怎么感觉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而是蔺岐捅了他两剑。
竟生这么大气。
蔺岐:“我带的花,无需你来处置。”
不想听他俩吵,奚昭忙说:“小道长,你先把花拿着吧。现在这里也没处放,我去挑个花瓶,待会儿再插瓶里。”
蔺岐应好,转身和月郤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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