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从前张扬,可容貌却好像没多大变化,只是比以前长开了些。祁景清定?定?看了她许久,回过神时,手指已经?快要碰到她的脸。
他倏然清醒,抿着唇将手收回,继续盯着她发呆。
冯乐真睡醒时,就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睡得正熟,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没有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便抱着披风轻手轻脚准备离开。
“殿下……”
不知何时睡着了的祁景清倏然惊醒,声音含糊中还带着困意。
冯乐真无?奈:“没想吵醒你?的。”
“殿下要走了?”祁景清问?罢,便看到了她怀里的披风。
冯乐真注意到他的视线,便抬了抬手示意:“要走了,披风也带走了。”
“殿下这?件披风我很喜欢,不知殿下是否愿意割爱,”祁景清这?些日子一打开柜门便能看到它?,如今不太想还给她,“我这?里也有几件披风,殿下可以随便挑。”
“这?件不行。”冯乐真拒绝。
祁景清听出她言语里的果断,怔了怔后?问?:“为何不行?”
“这?件是别人所赠,本宫哪能转手,你?若喜欢这?样式,本宫过几日找裁缝给你?做一件就是。”冯乐真笑道。
哪个别人所赠,竟珍贵到连转手都不能?祁景清虽隐约猜到了答案,却还是淡声询问?:“是沈大夫送的?”
“你?怎么知道?”冯乐真惊讶。
祁景清这?一日来的喜悦如潮水般褪去,只留下满地的坑洼与荒芜。他迟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再看向她时已经?恢复正常:“因?为这?披风用?的料子价值千金,只怕整个营关除了殿下,也就他能买得起。”
说罢,他故作惆怅,“还以为殿下不识货,想拿点便宜货跟你?换呢。”
“合着是算计本宫呢,”冯乐真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别想了,这?是本宫的。”
祁景清扬了一下唇角,笑意转瞬即逝。
冯乐真偷偷摸摸回到寝房,又简单收拾一番便是晚上了。
下属仆役们都一窝蜂来了偏院,一瞧见她从屋里出来,当即开始说吉祥话,冯乐真连忙叫停:“行了行了,早上刚说完吉祥话,房顶就被积雪压塌了,你?们还是省着点吧。”
“这?事儿都怪卑职,沈先?生先?前提醒过的,是卑职没放在心上,结果害得殿下大年三?十还得来寄人篱下,”侍卫长憨厚笑笑,“殿下要怪就怪卑职吧。”
“大过年的,就别说这?些了,红包已经?备好,都去范公公那儿领吧。”冯乐真说着,范公公恰好拿着厚厚一叠红包从偏房里出来,众人顿时一拥而上。
“都悠着点,范公公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冯乐真笑骂,一抬头看到外面也有侯府的人在好奇张望,她扭头看了眼阿叶,阿叶立刻揣着一叠小红包出去了。
发完红包,天儿就彻底黑了,厅房里紧挨着摆了几张桌子,侍卫们配合侯府后?厨的人将年夜饭用?保温的食盒拎过来,转眼摆了满满几大桌。
“按咱们在京都时的规矩,今晚该是随便吃些,等到子时放过鞭炮敬过神再用?年夜饭,但侯府有侯府的规矩,咱们住在人家府邸,还是按他们的习惯过年守岁吧。”范公公解释。
冯乐真笑笑:“这?样也很好,大家吃完饭早些回去休息,想出去玩的就给本宫少喝些酒,三?五成?群不得单走,免得天寒地冻的出什么意外。”
“是,殿下!”
“谨遵殿下教诲!”
今日除夕,大乾最重要的节日,即便是将臣服和规矩刻在骨子里的死士,此?刻也因?为愉悦暂时忘了谨言慎行,冯乐真高坐主位随他们去闹,有胆大的来敬酒,她也尽数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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