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年:“殿下?收米时,总不能也这?样跟百姓说吧?”
“收米的银钱,本宫先垫给百姓,之前卖纸得了一些银子,加上本宫的私己,应该也够了。”冯乐真早就想好?要怎么做了。
沈随年笑了:“这?样一来,账目该如何做,是好?是坏,只草民一人?说得算,营关能收回多?少,可就全凭草民的良心了。”
“巧了,本宫最信任的,便是沈大公子的良心。”冯乐真勾唇。
两人?无声对视,谁也没有再说话。
许久,沈随年缓缓开口:“草民愿意和殿下?一试,且不让殿下?独自承担风险,收米的本钱,草民愿意跟殿下?一人?负担一半。”
冯乐真眼眸微动,不觉得他会这?么好?心。
果?然,他突然看向冯乐真的眼睛:“但?草民有一个条件。”
“但?说无妨。”
“草民要殿下?和吾弟沈随风分开。”
沈随年话音未落,偌大的书房突然静了下?来。
冯乐真唇角的笑意不变,一双眼睛却渐渐转冷:“沈大公子这?是何意?”
“草民有眼睛,看得出殿下?对他好?,相信殿下?也有眼睛,看得出他在殿下?身边不高兴,”沈随年说罢沉默一瞬,“他愿意留下?,但?留得并不高兴,也正是因为心底不高兴,才会在见到我之后格外高兴,高兴得过了头。”
“本宫觉得沈随风挺高兴的,沈大公子莫不是误会了。”冯乐真唇角那点笑也维持不住了。
沈随年闻言笑了笑:“殿下?可知上次南河相见之前,我与他有多?久没见了?”
不等冯乐真回答,他主动开口:“将近三年的时光,他与我时隔三年再相见,竟没有如今只隔几?个月再见高兴,殿下?难道不好?奇原因?”
“因为在他眼中,这?几?个月比那三年还要漫长,又或者说,他在这?几?个月内受的委屈,比那三年要多?……”
“本宫从未让他受过委屈。”冯乐真冷声打断。
“我信殿下?从未慢怠他,但?是殿下?,给饭吃给衣穿,给所谓的荣华富贵,便不算委屈吗?他一向不羁风流,十二岁起便从未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三个月以上,如今却整日待在这?四?方院子里,空闲到有大把时间替我选一床被褥一个摆件,殿下?当真觉得他不委屈?”
“云纸改命闻雅纸,闻雅……闻弦而知雅意,殿下?当真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在做决定时,可有想过他的心情??”
“他没有反对。”冯乐真淡淡反驳。
“没有反对,便代表认同吗?”一涉及亲人?,一向儒和的沈随年也会变得咄咄逼人?,“他是沈家幺子,一向是娇惯着长大,即便离经叛道去学?医,也无人?责怪他一句,也正是因为惯得厉害,才养得他善妒、乖张、唯吾独尊,相信殿下?初认识他时,也见识过他古怪的脾气,怎么,殿下?如今看他乖顺太久,便忘了他的真实性子?”
“殿下?,他在为了你委屈自己,或许殿下?不觉得,但?我这?个做兄长的却能感觉到,即便远在南河,也能感觉得到,所以我来了,来了营关,愿意违背祖宗定下?的家规与殿下?合作,只为求殿下?放他自由。”
沈随年字字犀利,冯乐真面上镇定,只是藏在袖中的手指却在轻轻颤抖。
许久,她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说:“沈随风不是三岁稚儿?,若他真有这?么委屈,早就离开了,哪用你来开口。”
沈随年轻笑:“我这?个弟弟什么都好?,最大的缺点便是重情?,一旦将人?放到心上,便绝不可能先离开,所以我才想请殿下?开口,断了这?段情?。”
“殿下?,有些鸟适合养在笼子里,但?是有些鸟儿?,养在笼子里是会死的。”他再开口,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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