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字句句皆泣血,冯乐真没有辩解,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闻歌恨透了她的平静,就好似他的痛苦、挣扎、绝望,在她眼里都?如同?三?岁稚儿在哭闹,就好像……在这一场欺骗里,唯有他一个人蠢到动情?,她始终高高在上,不?染纤尘。
冯乐真看着他犹如困兽,用爱恨翻涌的双眸盯着自己,终于心生动容,朝他走了一步。闻歌却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连连后退两?步。冯乐真这次却没有点到即止,径直走上前去,以不?由分?说的力道将人抱住。
闻歌颤了颤,削瘦的脊骨犹如垮掉的山脉,整个人都?低了下去。他将脸埋进冯乐真的颈窝,呵出的热气穿透她的衣裳,将她整个人都?要灼伤。
冯乐真却没有后退,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恨你。”他声音哑得厉害。
冯乐真:“我知道。”
“你这样的人,不?配我的喜欢,不?配任何人喜欢,你就该抱着你的心机你的筹谋长命百岁,孤独终老,一辈子求不?得、爱不?得、恨不?得,你就该……”就该什么?还有更多恶毒的诅咒,可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冯乐真也不?介意?他的宣泄,只是静静抱着他。
闻歌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再抬起头时,本就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更是憔悴,但看向冯乐真时,要多一分?平静:“与我相?处的日日夜夜,你对我可曾有过一时一刻的……心动?”
他已不?敢问江山与他孰重这种蠢话?,万般的伤害与痛苦之后,只求一个真正的答案。
“无时无刻,不?在心动。”冯乐真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给?出八个字的答案。
闻歌将这个答案在唇齿间重复三?五遍,苦涩之余突然发笑:“够了,这便够了。”
冯乐真隐约察觉到他动了什么念头,当即抓住他的手:“小铃铛,留下。”
闻歌紧紧盯着她,目光如有实?质,几乎将她缠到窒息。
而在这种窒息之中,他到底还是将手抽了出来,然后在她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与她隔出五六步,才缓缓开口:“我要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了,你跟我走吗?”
早已经有答案的问题,他还是问了第二遍。
冯乐真呼吸乱了一瞬,缓缓开口:“我给?你准备了田地和房子……”
“那不?是我的。”闻歌摇了摇头。
就像她怕他伤心,在发现?他种的菜被?雨水冲坏后,便偷偷找人重新栽种的新苗,不?是他从种子照看到大,便不?能算是他种的,他性子里一直有种超乎常人的执拗,犟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一点前世的冯乐真知道,这一世的冯乐真也知道。
两?人默默对视许久,冯乐真缓缓开口:“你若执意?要走,本宫不?会送你。”
“……好。”
说要太阳落山之前离开,闻歌说到做到,赶在下午时分?便收拾好了行囊,独自一人朝着城门?去了,说了不?会来送的人却食言而肥,在他出现?在城门?之前,便已经提前等着。
营关的夏天黄沙漫天,冯乐真一袭红衣,站在烈烈风中犹如开至最?盛的玫瑰,玫瑰盛极必衰,她却好像能开千年万年,能叫这天地都?为她的颜色改换门?庭。
闻歌看着这样的她,突然有些理解,她为何不?会跟自己离开——
这如画的江山风景都?该属于她,她却不?该属于任何一湾溪水一片青山。
冯乐真看到他突然停下脚步,便扭头看了阿叶一眼,阿叶当即拿出一个包袱。当看到那个收拾妥当的包袱,闻歌心下漏了一拍,再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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