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修修吧。”傅知弦仰着头,波光流动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
从她进?门开始,两人就没有?聊过傅大?夫人的?死,没聊过傅知弦大?仇得报的?心情,有?些事似乎也?没必要聊,两人实在太过熟悉,前后两世,几十年?的?时光里,有?大?半时间都骨血交融。
她今日?来,也?不过是来看看他。
“殿下。”傅知弦似乎意识到她要拒绝,握着她的?手愈发用力。
许久,冯乐真轻轻叹了声气。
还是容易心软啊。
夜色渐深,烛火摇晃,窗外不知何时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淋湿了花圃,原本盛开的?花儿被潮湿的?空气压弯了枝叶,在风中颤颤巍巍好不可怜。
小雨过后,空气清新,马车悄无声息从傅家后门出来,朝着长公主府去了。
马车里,冯乐真摸了摸被修得圆润精巧的?指甲,略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已是深夜,虽然还没到宵禁的?时间,大?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马车在空旷的?路上疾驰,冯乐真靠在软榻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阵风吹过车帘,她倏然惊醒,蹙着眉捏了捏鼻梁,正要问还有?多久才到家里,便?听到了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
是另一辆马车的?声响。
冯乐真掀开车帘抬眸看去,恰好一辆马车迎面?走来,朝着她相反的?方向去了。
两辆马车擦肩的?瞬间,又一阵风吹起,将两辆马车的?车帘吹得翻飞,冯乐真若有?所觉看去,恰好对上一双沉静坚毅的?眼睛。
第130章
皇上的病似乎更严重了。
九月的第一晚,他突然掀翻药碗,满宫廷嚷着邪魔退散,之后每个夜晚,他都?要将这四个字重复几?遍,宫中风言风语不断,人人都?说?皇上这是被邪祟魇住了心神,疯掉了。
这种事一向传得极快,不出两日,便从‘宫里人尽皆知’变成了‘京都?城人尽皆知’,冯乐真只?当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反倒是余守存不住气了,直接将她叫到余家,故意让下人将冯稷发疯的事有模有样地重复一遍。
冯乐真淡定?喝茶,顺便多用了两块糕点,仿佛在听别人的事。
余守虽然心急,但见她胃口极佳,便将另一盘糕点也往她面前推了推,遣退下人后才问?:“说?起来,傅家大夫人也是得了失心疯,没多久便溺死在池塘里了。”
“外祖觉得是我做的?”冯乐真眉头微挑。
余守扫了她一眼:“难道不是?”
冯乐真抬眸:“外祖都?心生怀疑了,想来其他人更是如此吧。”
余守不语。
若是没有傅家大夫人那事也就罢了,偏偏傅夫人失心疯死在前头,没隔两日皇上?又疯了,如此巧合很难不引起怀疑。
冯乐真笑笑,拿起茶壶亲自给他斟茶:“我虽不屑将自己和冯稷相?提并论,但有一点却与他极像,那便是不论做什么事,都?是既要里子也要面子,回京之后这么久都?没直接逼宫,无非也是因为这点。”
茶壶重新落在桌上?,发出轻微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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