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面色平静,甚至透着浅浅的笑意:“让他不明不白因失心疯而死,势必会引起朝臣猜疑,百年之后史书?功过?评说?时,或许还会给本?宫添上?几?笔捕风捉影的词句,不合适,实在是不合适。”
冯乐真眼底笑意褪尽,“本?宫筹谋这么久,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走向那个位置,又岂会在这种关键时候行上?不得台面之事。”
“你的意思是……皇上?是装疯?”余守迟疑。若不是她做的,就只?能是冯稷装疯了,毕竟这世上?确实没那么多巧合。
冯乐真眉头微扬,淡定?端起茶杯。
“他为何这么做?”余守不解。
冯乐真:“前些日子塔原退兵了。”
余守一顿,蹙眉看向她。
“都?僵持两个月了,一场仗也没打过?,若再不让退兵,只?怕会叫人心生怀疑。”冯乐真摊手。塔原一日不退兵,冯稷就一日不敢对她动手,她又何尝舍得这么一张保命符,但相?比这些,更重要的是别让有心人抓住把柄。
“难怪……”余守长?舒一口气,“你近日一定?要万分小?心,若无大事不要出门,出门也要多带随从,切勿给他可乘之机。”
“不给他可乘之机,我又如何能顺理成章地取而代之?”冯乐真无辜反问?。
余守一愣,竟然没反应过?来。
冯乐真看到他怔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外祖忘啦,我方才说?过?了,我要正大光明地走上?那个皇位。”
随着年纪渐长?,许多想法都?与从前不同了,也学得更加圆融变通,可唯独这一点,当年杀庆王时没变,如今也没变。
“你呀,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执拗,”余守叹了声气,“那就静观其变吧,看看咱们的皇上?到底想干什么。”
冯乐真笑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冯稷接连装了五六天,,冯乐真却始终没有接招,他索性又办起了法事,说?是要驱除邪祟。
法事接连办了三天,第一日京都?城南出现十几?只?死羊,第二日突然有许多人生了痢疾,等到第三日的时候,冯稷更是在祭坛上?口吐鲜血,当场昏厥过?去。
一场法事办得人心惶惶,百姓们连门都?不敢出了,偌大一个京都?城,竟然生出了几?分凄凉的意味。
也就是这时候,宫中突然放出消息,说?这次的邪祟太过?厉害,需要大乾最尊贵的女人,于?大师选中的黄道吉日去皇陵请香,再回宫中燃香驱邪方成。
所谓请香,无非是让人提前准备好香烛,在祖宗牌位前摆个三两日,再让人三叩九拜将香烛带回来。
太监将消息送到长?公主府后,冯乐真失笑:“大乾最尊贵的女人,不就是皇后吗?本?宫记得,皇上?似乎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立后了。”
“殿下说?笑了,皇后虽然身份贵重,却远远不及您尊贵,”这次的太监还是上?回要带走傅知弦的那个,被?磋磨一通后看见冯乐真就紧张得发颤,“皇后若是能镇得住那些邪祟,皇上?如今也不会被?魇着了。”
冯乐真含笑不语。
“……如今全京都?的百姓都?盼着您能驱赶邪祟恢复太平呢,您一向爱民如子,想来也不忍心让他们失望吧?”太监小?心翼翼劝解。
冯乐真眉头微扬:“拿百姓威胁本?宫?”
“奴才不敢,”太监扑通一声跪下了,颤颤巍巍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传达皇上?旨意,皇、皇上?还说?了,您若有什么疑问?,大可以亲自去问?他,他、他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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