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睡不睡时,陈尽安突然低声道:“殿下,卑职从未想过?背叛你。”
“嗯……”冯乐真握紧他?的手指,就这么睡了过?去。
狭小的山洞,漆黑的夜晚,孤男寡女肌肤紧贴,一同分享体?温和心跳。本该是世?上最旖旎的事,陈尽安却没有半分不敬的心思,一边警惕地听着周遭动静,一边收紧双臂,认真地抱着他?唯一的神明。
随着天边第一缕光线跳出,难熬的夜晚终于?结束了。
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后,冯乐真意识逐渐回?拢,没等睁开眼睛便摸了一下身上。
衣裳已经穿好了,连腰带都系得整齐,好像昨夜的拥抱取暖只是错觉。
冯乐真缓缓睁开眼睛,偌大的山洞里只剩她一个人。她捏了捏眉心,等醒了会儿神才撑着地面勉强坐起来。
天亮了,山洞里也亮了,冯乐真一眼就看见自己捆了树枝的右脚,正觉好笑时,一低头便看到身上全是浅淡的血迹。
虽然浑身疼得厉害,但她伤到的地方并不多,上身除了手腕和侧腰上有几处伤口,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既然完好,又?哪来的血迹?更何况这些血迹浮于?表面,像是蹭到了什么地方,不小心沾上的,冯乐真蹙了蹙眉,唇角笑意渐渐淡了。
陈尽安进来时,就看到她垂着眼眸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他?小心翼翼开口。
冯乐真抬头与他?对视,眼底没有过?多情绪。
陈尽安以?为她误会自己抛下她了,便赶紧解释:“卑、卑职没有离开,只是怕殿下醒来会饿,所以?去摘了点野果。”
说?着话,他?将手中的果子递了过?去。
冯乐真却不接。
陈尽安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跪了下去:“卑职该死。”
冯乐真眼皮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卑、卑职昨夜对殿下不敬罪该万死,殿下生气也是应当?,只是……只是现在前途不明,还请殿下允准卑职暂时苟活,待将殿下送回?京都,卑职定以?死谢罪!”陈尽安都跪下了,还小心护着手里的果子。
冯乐真本来只想吓唬吓唬他?,好让他?尽快跟自己说?实?话,谁知道吓唬过?头,人也想歪了。
她叹了声气,道:“起来,昨夜之事,本宫没有怪你。”
陈尽安顿了顿,犹豫着抬头:“当?真?”
“本宫何时骗过?你?”冯乐真眉头微挑。
陈尽安沉默片刻,见她不似作伪,这才略微松了口气:“那……殿下为何不高兴?”
“那得问陈侍卫了。”冯乐真似笑非笑。
听她唤自己陈侍卫而非什么杨将军,陈尽安短促地笑了一下,随即还是不安:“卑职实?在不知……”
“本宫且问你,你究竟有没有受伤?”冯乐真也懒得再与他?打?哑谜。
陈尽安一向清亮坚定的眼眸突然出现一丝闪躲,随即就注意到她身前的血迹。殿下昏迷了两日,他?在旁边照看了两日,连她每次呼吸轻或重都注意了,却唯独忽略了这些浅淡的痕迹,此刻突然发现,便知道自己瞒不过?了。
“尽安。”冯乐真见他?迟迟不语,不悦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陈尽安喉结动了动,半晌才低声道:“受了点伤,但伤势不重。”
“衣裳脱了。”嘴里没一句实?话,她还是亲自看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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