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就试试吧,反正又不是没亲过。
说干就干,乔泽把药片塞进自己嘴里,又含了一口温水,俯身低头便贴上段景曜的双唇。
唔?
居然真的有用?
乔泽舔了舔对方微张的唇瓣,顺势用舌尖撬开齿关,把微苦的药片和水渡了过去。
干涩的唇上传来久违的温热触感,段景曜闭着眼睛装睡了许久,终于等到想要的机会。
但还没等他趁机多温存片刻、加深这个“吻”,乔泽便飞快地退开,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就把那药片送进了他的喉咙里。
看到段景曜喉结滚动、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动作,乔泽总算松了口气。
他哪知道对方心里正憋闷着,还颇为自得地扬唇笑起来,拿毛巾擦干段景曜唇边溢出的水痕,又抹了抹自己的嘴角。
怪不得那么多编剧写这个桥段,原来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乔泽若有所思,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下,时不时用冷毛巾擦拭“睡美人”的额头。
隔一会儿又测一次体温,中途还抽空去把段景曜的衣服给洗了,又用新买的砂锅煮上了粥。
段景曜昏迷虽然是装的,发烧却是真发烧。
在乔泽无微不至的体贴照料下,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逐渐松懈下来,当真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在迷蒙的昏沉中,他又做了那个梦。
他梦见那天晚上和乔泽分别后,自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而后又游魂似的坐上回国的航班。
家人欣喜于他“改邪归正”,他的第一部电影也很快顺利上映,并迅速爆红、票房口碑双丰收,众望所归地拿下当年的最佳新人奖。
他辉煌的演艺生涯自此开始。
第一年是最佳新人,隔年是最佳男配,没几年便成了影帝,从金鸡金马金像一路拿到金棕榈,他演遍了各种各样的角色,在银幕上演尽了世间淋漓的爱恨悲欢,得到了一个演员可以得到的所有荣耀。
他实现了他曾经的梦想,甚至成为了许多后辈追逐的理想。
只是此后漫长的余生中,他和乔泽再也没有相见。
这本应是个美梦,段景曜却在无端的恐惧中猛然从梦里惊醒,后背冷汗涔涔,喉咙干涩、鼻腔发酸,几乎喘不过气来。
段景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另外三个情敌做了什么,他也毫不关心。
在反复的“噩梦”折磨下,有一天,他忽然就想通了。
乔泽是不是真的爱他,有那么重要么?
只要一样东西看起来是爱,感觉起来是爱,那就是爱,哪怕乔泽只是爱他这张脸,只是喜欢看他演戏。
那他就演给他看好了。
他清醒地、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个幻影,明知道那是假像,也甘心自欺欺人,甚至对假像背后真实又残忍的乔泽,亦生出斯德哥尔摩一般的迷恋。
他爱乔泽,想要和乔泽在一起,至于怎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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