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正骁又何其无辜,19岁的处男怎么可能接受一个从天而降的孩子。
男人的精子本是廉价的玩意,易取,多得,往往垃圾桶是它们的下一站。
周正谊读大学时,班里就曾经有贫困男生通过捐精获取一定报酬,减缓经济负担。
他若是那时加入捐精大军,说不定早就破解了不育的机密,当真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周正谊心烦意乱之际,母亲的来电更是火上浇油。
周母已经退休,正值有能力帮带孩子的年纪,所以执行催生任务雷厉风行,早前就给他们准备形形色色的补方,一年无果后,又明里暗里敦促他们上医院检查。
现在便是老调重弹。
周母在电话里以近况开场,坦言自己跳广场舞功力一流,被舞伴夸奖以后肯定追得上活蹦乱跳的孙儿,而后话锋一转,道:“正谊,最近工作忙不忙,不忙安排空档上医院看看。棠棠的结果都出来了,她说自己没问题,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婆媳俩每年见面次数寥寥,多是逢年过节问候,但不妨周母对阮棠颇有微词。
周母刚开始就不太赞成这门婚事,倒不是门不当户不对,而是她认为阮棠太过强势,婚后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只知道围着儿媳转。
周正谊当年反驳母亲,阮棠要不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他们俩根本没法在这个房价昂贵的城市立足。
阮棠本科学的珠宝设计,毕业后从事设计工作几年,而后和周正谊合伙创业,她管设计,他管销售,渡过艰难的创业初期,终于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
所以阮棠给他抛出如今的选项,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周正谊只得硬着头皮回复周母:“最近有点忙,过段时间就去。”
周母冷笑道:“我听阿骁说你们最近好像没有之前忙啊……”
阿骁,又是阿骁。
此时此刻,这个无辜的名字令他莫名恼火。
周正谊怒不敢怒,咬牙强忍,一字一顿道:“阿骁只是个孩子,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周母哀然一叹:“再忙也不能忘了这事啊,钱什么时候赚不行?女人的黄金生育期就那么几年,耽搁了以后就难办了。”
周正谊只能搬出熟人,道:“你的老同事四五十还能拼出二胎,着什么急。”
周母又准备搬出那套“头胎超过三十就是高龄产妇”的理论,周正谊借口阮棠到家,接应一下,匆忙挂了催命电话。
周正谊握着手机缓了一会,斟酌哪种消息更难宣之于口:是把自己的无精症告知双方父母,还是伙同阮棠跟阿骁悄悄商量借精一事。
周正谊苦思冥想,左右为难。
半夜周母的催命电话打进他的梦里,怨他不能为周家留种,扬言要跳楼。
周母飘下高楼那一瞬,周正谊惊醒,给生生逼出一身凉汗。
他当下决定,先跟试试阿骁口风,总不至于兄弟俩都是无精症吧。
如果此路不通,再告知双方父母也不迟。
周正谊早上醒来时,周正骁已经晨跑回来洗了澡,这个年纪的人总有使不完的力气。
周正谊问:“今天不用上学?”
周正骁拉着脖子上毛巾的两端,咧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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