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歪了一下头,暖色的灯照在他脸上又轻又软。
“所以不用夸我的,但是粥你得喝完,这可是我大半夜不睡觉爬起来给你做的哦。老公要是浪费的话,我会生气的。”乐清时神色认真,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诉求。
顾行野一怔,一种奇怪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已经二十九岁,各种坏毛病已经成型,很难再改正。
而且高处不胜寒,他身边已经没有几l个敢对他提出什么要求的人。
纵使他的生活习惯不好,顾妈妈偶尔会打电话来关怀他。但母子俩相处模式甚至比上下级还要客套生疏,她时常想关怀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多给他转发一些相关推文。
顾行野看到了,会公式化地回复一下,并且表达感谢,实则没有记在心里。
陶管家也会多劝几l句,劝不住也就算了。
如果他有要求要沏茶或者喝咖啡,陶伯也只能无奈地为他冲泡,甚至药物也是他来管理的。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直率地要求他——你要吃我做的东西,不吃的话我就会生气。
生气,多么没有威胁力的一句话。
但小作精偏偏用着莽撞而热忱的目光说出这么微不足道的一句威胁,这么生涩的表达却硬生生把顾行野今天这颗热了又冷,冷了又热的心给撞了个七零八落。
男人垂下眼帘,遮去眼底复杂翻涌的心绪。
算了,或许他可以糊涂这一回,他想。
就算真的是虚情假意也没有关系。
“乐清时,我们和好吧。”
“你别跟我生气了行吗?”
男人前所未有的放低了姿态,用那张刻薄的唇说出了堪称温柔的话哄着怀里白皙又柔软的少年。
谁知怀中本来还很乖的少年倏地把眉毛一蹙,开始杀猪算账。
乐清时突然把手一抽,不高兴地转了个身,屁股在男人腿上碾磨一下,生生给顾行野扭得侧颈青筋都暴凸了。
大掌急促地按住他不让他乱动,刚刚还软下来的声音又生硬起来:“你扭什么?”
怀里娇软得像个白玉丸子一般的少年突然手也不让握了,腰也不让搂了,理不直气也壮地霸占着男人结实的大腿,骤然发难。
“我不要跟你好。”少年声音恢复清冷,哪有刚刚的温软。
顾行野:“?”
“为什么……”顾行野感到费解:“粥我可是一滴都不剩的喝完了!”
顾行野在做生意这一行上几l乎没吃过亏,此时却感觉自己误入了杀猪盘,气得音调都变高了,也不在乎是否被人偷听了去,只愤怒地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门外终于偷听到了想知道的答案的陶管家欣慰一笑,乐悠悠地终于转身下楼去了。
唉,剩下的一些夫妻闺房小打小闹,他就别不识趣地打扰了吧。
只是,想到少爷言之凿凿地说他什么也不吃的磊落宣言,再想到少爷刚刚中气十足的怒吼“一滴不剩的喝完了”……陶伯就想笑。
无所谓,小少爷会出手。
……
此刻房内,顾总就像一个血本无归的可怜人,神情都恍惚了。
妈的,面子是一点不剩。
老婆是一点没哄回来,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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