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忙不迭呵腰:“谢夫人赏。”
说完被领着去了右边的圈椅,她不敢太随意,斜签着坐了个边。
厅中有了一阵沉闷的捶背声,应该是下人在替主子抒着胃气。
少顷,司滢又听到一句:“低着头做什么?我又不是夜叉。”
声音哝哝的,与其说是不满,更像是单纯不解的嘀咕。
司滢忖了忖,慢慢抬起眉眼。
坐在上方的,是她那晚曾见过的谢母。
老妇人穿长褙子,两道平直的眉,渐细渐淡地隐进鬓角,神情从容,看着很是和悦。
拿眼扫她半晌后,谢母点了点椅子扶手:“果然是个漂亮孩子,这眼这嘴都俏生生的,细骨脸儿也标致。就是过瘦了些,多半气血不大足,养养才能怀上。”
一说这话,司滢就忐忑了,她眼珠微颤,心腔不安。
谢母吃了口茶,接着挥退所有伺候的人,只剩个钟管家在厅外侯着。
“我儿说,他跟你是清白的,没碰过你?”
司滢不敢隐瞒:“回夫人的话,公子所言属实。”
谢夫人哦了一声,又继续道:“他说这回翻案多亏有你,你是立了功的,让我赏你金银和宅子?”
“是公子思虑得当,我只是按公子说的做罢了,不敢居功。”司滢掐着分寸,小心翼翼地回话。
谢夫人舒着手脚,往椅后一靠。
也许是晨早发髻拢得过紧,老太太抠了几回头皮,一点点把原本平整的发面掏了起来,拱在那里像个犄角。
扽完头发后,老太太抽冷子问了句:“我儿那么俊,你忍得住?”
“……啊?”
“我儿可是出了名的好皮相,多少闺秀都垂涎他的美貌,馋他的身子。你跟他共宿几天几夜,怎么把持住的?”老太太啧啧有声,让人听出些钦佩的况味来。
怀疑有蝇子冲进耳朵,司滢撇了撇头,眼里瞳光都扩大了些。
“是他在死牢里沤得太臭,你下不去嘴?还是怕动静太大,没敢做到那一步?”老太太反复叮问,试图猜出背后的真相。
司滢窒了下,艰难地罗措回答:“公子他,他是正人君子,一直对我……以礼相待。”
“还真没成过事啊?”老太太喃喃着:“怪不得,我先还担心我儿有什么隐疾,原来还是个黄花大小子。”
话里捻着几分庆幸,显然谢枝山方方面面都正常这事,比司滢没怀上要重要得多。
“我问你,你是想要钱,还是留在谢府?”或许是眼光毒,或许是走过场,总之不按常理之后,老太太又来了这么一问。
司滢眉目一动,才与老太太接视几息,便见她点点头:“明白了,你想留下来。”
听她自说自话,司滢彻底蒙了。
谢母没给她发挥的余地,扬着嗓子喊了钟管家进来,让带去安置。
转头再看司滢,老太太曼声说:“孩子,我也跟你同个想法。虽然你跟我儿之间暂且是清白的,但在我们看来,你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么地,你先在府里住下来,他刚回府,还不少事等着处理,等忙完这阵我再作主,让他把你收到房里。”
司滢手心攒汗,立马表态道:“不敢攀附公子,倘能让我留下来,府里给碗饭吃就成。”
谢母嗯了声,表示听出来了,这是想做婢女的意思。
她极不赞成地摇头:“我听钟管家提过,你那姨丈说你爹娘还在的时候,你也是被人伺候的闺秀,如今来了我谢家,哪里好作践你,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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