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森虽然只有8岁,舒眉怒目大声呼喝时却也颇有威容。
林雪君就不敢开口呼喝,风太大了,一张嘴就灌得肚子溜圆,实在撑不下了。她如乐玛阿妈和阿如嫂子一样,头上围着布巾,头发稳稳地被包裹,怎么吹也吹不散了。
驰骋赶牛时半蹲在马背上,前倾身体将套马杆挥舞得虎虎生风,远看已完全是位剽勇的蒙古族姑娘了。
今年草原上大母牛小犊子成群成片,大朵大朵的花一样盛放在绿茵之上。
所有大母牛们如果都能揣上西门塔尔犊子,到明年春天,第七生产队的牧场上该有多大的一群牛啊!
今年出生的小母牛到了明年也能揣犊子……
大队长站在边上看着母牛入棚,对未来的想象令他心潮澎湃,豪气满腔。
愿风调雨顺,愿林雪君这个第一年给生产队母牛做人工授精的新‘播种员’,能‘播种’顺利吧。
……
大家将所有母牛赶进棚圈,大队长和阿木古楞等人也整理好了工作区。
林雪君转进毡包洗手洗胳膊,稍作休息。
牧民们的主要生产播种就在秋天这一波了,母牛能揣上好犊子,母羊能揣上好羔子,母马能揣上好驹子,到了明年春天,牧民们才能欢欢喜喜地接羔。
林雪君今年刚到第七生产队,也是当兽医给这里的牲畜人工授精的第一年。出发前她仔细检查了冻精的状况、冰块和保温箱的保温效果,又一路亲自看护着‘播种’用的工具,小心谨慎地暗暗下决心:必须把这个活干好,得让所有大母牛都揣上崽子,不能让牧民们辛苦在风吹日晒的草原上颠沛流离地游牧一年,却没有好收成。
林雪君坐在毡包里反复脑内回顾给大牛做人工授精的所有环节,以及前世自己下牛厂干这个活时经历的所有状况。
陪着她一起牧牛的糖豆兴奋地奔回,站在毡包门口呼哧带喘地看了林雪君一会儿,便转头跑去找沃勒玩,仿佛刚干了一件大好事,非要找个谁炫耀一下似的。
在它赶牛的这半个多小时里,黑脸狼沃勒已经捉到了两只‘草原大米饭’——也就是草原上无论狐狸、狼、鼬,还是鹰、鸠、鸮都爱吃的食物链底层——草原鼠兔。
沃勒好心地分了小一点的那只鼠兔给糖豆吃,糖豆却叼着鼠兔跑到阿如嫂子跟前,将鼠兔放在阿如嫂子脚边后,拿爪子扒拉一下鼠兔,又扒拉一下篝火。
阿如嫂子被逗得哈哈大笑,转头直呼这狗成精了,它居然使唤人类帮它把鼠兔烤熟。
纳森好奇地蹲到糖豆跟前,糖豆又拿爪子扒拉他。
帮大人们赶完了牛,纳森左右无事,便承接了边牧犬糖豆给人类发放的任务。纳森掏出自己的小刀,学着哥哥和父母们的手法为鼠兔剥皮,串在木枝上架火转着圈儿烤。
林雪君休息好步出毡包,看见糖豆乖乖趴在纳森身边等自己的烤鼠兔,忍俊不禁,她摸了摸纳森的头,叮嘱一句:“记得好好洗洗手,把鼠兔的皮也架在烟火上好好熏一下,杀杀菌。”
走到工作区,林雪君这次改为给左手戴胶皮手套,并用肥皂水将手臂洗得滑溜。
“这次要用左手吗?”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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