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一边的手。
皇后隔着帘幕对誉王点头:“陛下很高兴。”
述完闲话,皇后对誉王道:“此案交予你办是你皇兄的一片苦心,你都这个年纪了,成了家总该做些什么的。”
往后才能为太子保驾护航。
誉王嚅嚅:“我怕做不好。”
圣人的手又握了握皇后,皇后含笑勉励:“怎么会做不好?刑部有这许多官员在,只不过少一个能镇住场子的。”
誉王就是那个身份足够去镇场子的人。
以往誉王监管礼部办祭祀,根本都不用他亲自办,圣人会点派一个可靠的礼部官员,他只需要隔几日问一声就好。
头一回挑大梁,办的就是这种事。
帝后二人一坐一躺,誉王站在帘外叹了口气,让帝后同时轻笑出声来。
誉王虽说是镇场去的,却也矜矜业业,接管第一日就让刑部官员给他收拾一间屋子,不必奢靡,干净整洁就好,又从刑部提了两个熟悉案卷的笔帖式。
一大清早到晌午,誉王坐在屋中看卷宗,下午他下令道:“去大牢里看看。”
官员们面面相觑,有人上前劝:“大牢阴湿,王爷不如先看卷宗,真有疑惑点几个人来问就是。”
誉王不想看卷宗了,他脚已经迈了出去,官员们只得将他领去大牢。
誉王在牢里看了一圈,随意点了几个待罪的举子发问:“叫什么名字?同此案有什么牵扯?”
刑部官员们互望了两眼,赶紧让小吏去抱卷宗来,王爷点到谁,就把谁的案卷提出来给他看。
事发已经十来日,同样是在坐监,却能看出每个人的不同来。
誉王点到的,都是那些还能保持仪表整洁,能端坐,能行礼的。再从这些人中间挑出口齿清晰,条理分明的人。
到第三人时,那个举子身量高挑,面容俊秀,一身青布衣衫,在栏后行礼。
这么多人,誉王一眼就扫到了他。
刑部官员赶紧道:“这是二甲头名,衢州秀才,余杭解元,沈聿。”
誉王了然,找的就是他。
小吏很快找出沈聿的卷宗奉上。
只有薄薄一页纸,誉王扫过两眼:“沈聿,你只去过林谦家一回?”
狱中一间牢房一日只有一罐水,还得七八人分着喝,沈聿渴得口唇起皮,声音微哑:“是。”
“何时去的?”
“节前拜年。”
“可带过礼?”
“点心两包。”
哗哗几声纸张响,誉王翻阅几本卷宗:“除了这些可曾再见过林谦?”
“不曾。”
“给他拿纸笔来。”誉王道,“你自诉。”
沈聿能写的不多,他落笔极快,很快就将纸张透过牢门递送上去。
誉王扫过一眼,挑挑眉头:“你学过明法科?”
沈聿写的,跟刑部经年办案官员们写的放在一块,格式都是一样。
“是。”沈聿咽了咽唾沫,“王爷既是查案,不须看花团文章。”
誉王赞许地点了点头,对刑部官员道:“先把案卷最薄的这几个提审,让他们每人都写自诉,就照这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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