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桥的女朋友今天居然没有来,但周景没精力关注这个,只摇摇头勉强坐下,后脖子泌出一层细细的汗。杨松桥也着实瞧不出什么名堂,话题一转带着开玩笑的口吻抱怨:“怎么晨哥没来?亲弟弟过生日,这个面子他都不给的吗?”
话音刚落,座上其他几个人的面色立马就不怎么好看。打头的老熊端着酒杯打哈哈:“他来干什么啊!没见上次松桥叫了他来气氛多尴尬嘛?咱们就不是一路人!”
“就是!”球队的几个赶紧附和:“而且咱周景弟弟也不喜欢他,过生就高高兴兴的不是?那种人提他多晦气啊,来,寿星先罚酒啊罚酒!”
这几个人向来看不起周景那个“私生子”又跟男人同居的哥,杨松桥皱了皱眉不想在生日宴上弄得太难看也没说什么,倒是周景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忽然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得风雨欲来:“有事,先走了。”然后推开椅子就要出去。
杨松桥看这样子就知道他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怕他出事一把把人拽住:“阿景!”
“对不起。”周景强迫自己放缓呼吸,忍耐地说:“今天真的有事,下回补上。”说完挣脱杨松桥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只剩下一屋子人对着一桌动都没动过的菜面面相觑。
从别墅到酒楼出租车开了半小时,回程堵车走了四十分钟,而他胸口那股子没来由的心慌每分每秒都在飞速递增。不对,不对,梁晨根本被禁了足出不了别墅,今天下午又为什么要换上外出的衣服?他还跟他说了“再见”,他哥明明没有这样的习惯。周景曾经在课外读过一篇讲亲缘血亲之间特殊感应的文章,这时候他只希望那是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那么自己拽在一起微微颤抖的手指和时不时袭来的心悸都只是低血糖而已,和梁晨没有一点关系。
周景跳下车两三步冲进院子,隔了老远就在叫对方的名字,按了三遍才打开指纹门锁:“梁晨!”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客厅餐厅门廊空无一人。厨房流水台上摆着几个料理瓶,水池里架子里还有一只洗干净沥水的青瓷碗。他转头往二楼跑去,书房除了周启天一般没有人用,尽头的浴室门敞开着根本没有人。周景抓着梁晨卧房的门把手,发现竟然没有锁,扭开门闯了进去:“梁——”
回应他的是呼呼的风声,门口正对的玻璃窗大打开,一阵阵的风从连通的地方放肆灌进房间,扬起了满屋子的细小碎屑。周景呆住了,那些碎屑太碎、太多,淹没卧室的木质地板形成一片白色的海洋,然后被风一吹全卷在了空中,下起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他伸手抓了好几下,才发现这些带着毛边的碎屑竟然是素描纸片。大部分上面还沾有墨水或铅痕,全被一点点撕成这些不到一平方厘米的细小碎片——都是梁晨的画,他哥曾经那么宝贝的、护在怀里的画……
除此之外,书、衣物、文具、所有属于这个“家”的东西,梁晨也一样都没有带走。不详的预感越发浓重,周景优秀的大脑停摆了半分钟,才如梦方醒地探头去窗口上看了一眼,估算梁晨可能地逃跑路线之后又转身跑下楼。果然在花园背后发现他哥跳窗后留下的痕迹——围墙上一小块踩踏的脚印,花园外几株压趴的花草灌木,以及,石子路上的几点深红色的血迹。
被没收了手机和身份证又没带行李,首先排除B镇或外市这类需要长途工具的目的地。A市本地梁晨能去哪儿呢,这段时间高考生每天两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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