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他将图纸交到林孝宇手中:“这些图纸,请林知州交给工匠,让他们尽快按图造出来。”
林孝宇看不懂图纸,只能从笔迹隽秀的标注看出,是辅助搬运重物一类的机械,还有用于锤击开凿的。
班贺说道:“开挖减河仅凭人力太慢了,这些虽不能让民夫免于劳苦,至少也是一份助力。”
林孝宇登时明白这份图纸的重要性,紧紧抓在手里:“下官,这就去办!”
然而,此行并非一帆风顺,知晓当地利益冲突后,班贺很快就亲眼见识了一场混乱。
自班贺到此,雨只停了半天,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眼见水位涨到直逼堤坝最高处,北岸青茅村百姓向官府请愿开闸放水,官府自然不能答应,必定要保下下游几个盐镇。
于是青茅村便有人带了农具前去堤坝,想要私下动手挖开,守着堤坝的官兵没让他们靠近。南岸白庄乡民得知,也带着器械赶来,当着官兵的面来了一场械斗,还是官兵出手将他们分开。
班贺再是沉着冷静,也要被他们搅得肝火旺,在这种时候还要添乱。
接下来,雨停了几日,城内水退去六成,终于有大半个城能“脚踏实地”了。
城内也不安定,遭了灾的地界,粮食价格飞涨,林孝宇还要分神打压粮食乱涨价,应接不暇。
班贺索性住到城外,盯着堤坝加固工程。
陆旋没有任何欢迎的意思,反而流露出些许不赞同。
他带兵吃苦惯了,在外行军风餐露宿是常事,往地上一躺,枕块石头就能睡了。城外这破庙旁风下雨,地上只有潮湿的破草席,哪里能让班贺来吃这种苦?
班贺满不在意,反倒怀疑起陆旋心里他到底是什么人了,难道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少爷不成?他虽然不像将士那般在外行军打仗,可也不是一点苦都吃不得。
“和你吃不吃得了苦有什么关系?住城里有什么不好,我见不得你在这种地方。”陆旋板着一张脸,手里木枝挑了挑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些。
这座破庙内用布围出了一角,避开漏雨的屋顶,供班贺歇息。袁志他们守在外边,士兵们轮换昼夜两班,夜里交给大眼负责,陆旋才放心地晚上过来睡上一觉。
白日淋湿的衣裳脱下,搭在火堆旁烘干,班贺身着中衣坐在火边,一下一下瞟着陆旋。
“做什么?”陆旋声音也有些冷淡。
班贺撑着下巴:“没什么。就是在想,连日劳累,好不容易得空喘口气,还见不着一张笑脸。”
陆旋道:“我是笑不出来。”
班贺目光定在他的侧脸上:“那我只能庆幸,好在你娘将你生得好,不笑也是好看的。”
陆旋:“……”
他目光沉沉看去,班贺嘴角一扬,张开双臂:“笑不出来就笑不出来吧,累不累?这儿可以借你靠一靠。”
陆旋长臂一揽,将班贺带进怀里,狠狠往身体里揉:“反正对上你,总是我落下风。”
“疼、疼疼……”班贺后背被箍得发疼,低叫出声,双臂却顺从地搂住他的脖颈。
把人困在怀里,隔着单薄衣物感受对方炽热体温,陆旋放松手上力道。无从宣泄的情绪只能借着小动作传达,班贺是知晓的,因此从不抵抗,他也很快收敛,压抑在心里。
两人前胸相贴,班贺坐在陆旋腿上,渐渐觉察出异样。
“别动。”陆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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