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撅着屁股呆呆趴在地上的元宝儿,亲自目送那伍天覃落座后,一直到一旁的常胜轻咳了一声,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只立马麻溜的翻身爬了起来,然后咬咬牙,又往大堂里侧爬了几步,一路爬到那首座伍天覃脚下几步开外的地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朝着上首瞄了一眼,继而老实巴交耷拉着双肩地跪好了。
喧闹不止,大闹天宫了一整日的大厅这才难得一见地恢复了片刻安宁。
话说,院子外头所有人都在朝里探头探脑着,方才里头又是哭又是嚎,又是东西砸得砰砰作响的,只觉得天下大乱了似的,这会儿见里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便竖着耳朵听着,生怕错过任何动静。
话说此刻厅子里乱糟糟的,瓜果茗碗摔乱了一地。
只见那伍天覃端坐在上首的交椅上,面无表情,久久没有出声。
细细看去,只见过了许久许久,他胸腔还在一起一伏着,余气微消。
底下两侧,常胜和得旺几人都小心翼翼地杵着,这二人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唯恐声音大了,惹得主子瞩目,牵连进这场无妄之灾当中来。
至于那厅子中央,伍天覃脚下不远处元宝儿则低着头,耷着肩,小心翼翼地跪在那里,亦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只偶尔时不时飞快抬头朝上偷看两眼,又很快低下了脑袋去。
只见他这日难得老实,整个人缩作一团,瑟瑟发抖着,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儿似的。
因方才大哭大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这会儿小脸还有些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再加上又是满厅堂蹿跑,满地上打滚,这会儿,脸上就跟只小花猫似的,脏乱得厉害。
话说伍天覃端坐在了交椅上,面色依然铁青,他只咬着两侧腮帮子,闭着眼,对着满屋子乱糟糟的景致莫名烦闷不已,他懒得睁眼去看那混账狗东西,他怕他一睁眼,往那狗东西脸上看上一眼,胸腔里那团火便要滋滋地直往外冒。
只觉得屋子里这狗东西当真是属狗的么?
又凶横,又龇牙,竟时时连他都不放在眼里,又狡诈又耍赖,跟个癞皮狗似的,还撒泼打滚,比娘们还难缠,却又乖张好色,满嘴荒唐言论,混账起来竟比赫三楚四二人还要不着调起来。
正当伍天覃烦闷不堪之际,这时,忽又闻得两声细微的抽泣声在四周小声的抽响了起来。
伍天覃嗖地一下睁眼,眯着眼看去,便见那元宝儿复又在装模做样的抹起了眼泪来,眼珠子一串一串往下滚落着,双肩微微乱颤着,却始终低着头,竟复又装起了可怜来。
呵,今儿个手段用尽了不成?
撒泼打滚,张牙舞爪,威逼利诱,装怂认罪,这会儿又装起可怜掉起金豆子来了。
他倒要瞧瞧,他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有露出来。
伍天覃只咬着牙,预备再将人晾晒一番,只这会儿见他眼珠子一串一串滚落着,打在地毯上,又见那细若蚊蝇的抽泣声一声一声在耳边传响,哭得跟个娘们似的,伍太覃莫名觉得胸闷气短,最终,抬手往身旁的案桌上用力一拍,只冷喝一声道:“哭什么哭,给爷住嘴!”
伍天覃这冷不丁一声拍案,瞬间吓得两侧常胜得旺二人一抖,也吓得底下跪在那里的元宝儿身子一哆嗦,伍天覃正欲命令这糟心东西不准再哭,一时,忽又想起不久前在他的命令下从那小儿鼻子下吹起两个大鼻涕泡一事,瞬间嘴一抽,觉得无比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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