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定睛一看,赫然只见乞丐头上用朱红彩漆描着几个大字:谢重英。
谢执脸色一瞬间变得狰狞又可恐,只一把死死揪着那个老乞丐的衣领一字一句面无表情道:“何人在你额上刻的?你额上刻的何人名讳。”
乞丐支支吾吾道:“这是……这是我自己的名讳。”
谢执显然不信,一把拔出了手中的剑,抵在了乞丐脖颈处,瞬间吓得乞丐软倒在地,颤抖求饶道:“小的,小的不知,这是昨儿个有人在我脸上画的,给了小的一两银子。”
顿了顿,又立马指着街对面的乞丐道:“不止小的画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画了!”
乞丐话一落,谢执将人一扔,乞丐立马下破了胆,一溜烟慌张逃走了,对面乞丐见了,也撒腿就跑。
不过,谢执还是看清了,对面那个乞丐额头上也刻了个名讳:邵薛礼。
谢执终于反应了过来,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元宝儿道:“你干的?”
元宝儿冷笑一声道:“你那日偷入大公子的书房,不就是想偷这份名单么?”
说着,元宝儿转身,头也不回道:“想要名单,就随我来。”
第193章
酒楼的豪华包间,元宝儿财大气粗,一连着预定了半个月的房。
小二将茶水送过来后,元宝儿打赏了赏银,让小二送些酒菜过来,小二立马乐颠颠去了。
人一走,屋子里便清净了下来。
元宝儿坐在桌前漫不经心的倒茶,也给对方倒了一杯。
谢执没喝,只错身走到一旁的窗子前,握着剑,一言不发的看着楼下络绎不绝的街头,片刻后,只直接开门见山,淡淡道:“名册在何处?”
元宝儿没有率先回答,反倒是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饮了杯水。
大抵是经事太多,这些日子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稳了起来,又加上在那伍天覃跟前伺候了半年,所谓言传身教罢,身姿也渐渐习得了二三分伍天覃的做派和习惯。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品完了整杯茶,慢慢放下茶杯,这才淡淡开口道:“不若先说说你跟伍家的纠葛罢?”
元宝儿说着,转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执地背影,一字一句道:“谢执,你为何背叛伍家?”
元宝儿一字一句沉着小脸质问着。
想起那夜在雪地里,看到他跟那姓卫的熟稔交谈的模样,元宝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即便是到了此时此刻,他依然觉得极不真实。
虽跟谢执交情不深,又或许是当年在难民堆里有过一锅之争的缘故,便天然觉得在这那偌大的,富贵的府邸,他们其实才更像是一类人。
他从未曾想过有人会背叛,何况背叛的还是大公子那样至纯至善之人。
“伍家是些什么样的人,伍家究竟有没有造反,有没有贪污受贿,旁人不知,跟在大公子身边一年多的你不会不知!呵,说起来,你不也是当年在城门下,奄奄一息时被伍老爷救济回来数万难民中的一个的么,当年你喝过的每一口水,每一口粥,你头顶上遮挡的每一丝毒辣的太阳,每一滴冰冷的雨水,都是伍家给你的,都是伍家赐予你的,伍家对你不薄,我原以为你跟我一样,是为了报恩才投奔大公子门下,才踏入伍家的大门的,不想,你竟如此狼子野心,你竟恩将仇报,勾结姓卫的那等毒辣恶霸污蔑如此忠良之士,谢执,你不怕遭天谴么,你不怕辱没了你谢氏门楣,不怕百年后踏入阴曹地府,无颜得以面对你的列祖列宗么?”
元宝儿字字珠玑的质问和嘲讽着。
见谢执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握着佩剑的手指骨发白,却一直隐忍不发,元宝儿扯了扯嘴,又继续道:“还是,你的列祖列宗跟你一样,你们都是污蔑忠良,残害百姓的奸佞之徒,你的列祖列宗,你们谢家都是跟你一模一样的一丘之貉!”
元宝儿赫然提高了强调极尽嘲讽着。
不想,他话刚一落,便听到哗啦一声,继而一抹犀利刺耳的声音骤然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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