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教皇微微颔首,于是倏地站起来,提着裙摆朝底下跑去。站在教皇身后的神官们惊诧地挑起了眉毛。
她一直跑到底下,回荡大殿的脚步声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跑得又匆忙又仓促。
教皇若有所思地注视这一幕,然后微微转头对身边人道:“叫人都退下吧。”
寝宫里,医官在为莫尔上药。
他的胸膛上留着两个血淋淋的窗口,行刑骑士下手平稳精确,避开了内脏与要害,留在身体上的只是皮肉伤。伤口已凝结不再流血,医官将创口消过毒后,在其上洒下白色药粉,再用绷带一圈圈缠绕。
这样的伤不算大事,和他从前所受的伤比起来什么都不算。医官上完药后便离开,只剩艾西仍守在床边。
“处罚结束了,我没事。”莫尔告诉她。
“真的不会再有别的吗?”艾西咬住下唇,“教皇今天把我找过去,像是在……”
像是在威胁。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哪怕教皇没有说出口,但看着他的神情,艾西想起了刚认识时的莫尔。
他在威胁人时也是这般感觉,从容的、平静的,把条件摆在面前,使人无法拒绝的。
“教皇迟早是要死的,他死之后,我将继任教皇。”莫尔说得稀松平常,好像只是在陈述某个极为简单显浅的事实。
艾西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我决定好了,莫尔。”她说。“我不要留在教廷,我要跟你一起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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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又不得不卧床休养。
他的身体实际上没糟糕到那一步,只是这无论是作为博取同情还是麻痹他人的手段,无疑都很有效。
表现在医官的诊断结果中,就是圣光再度伤及了他本未痊愈的内脏。
他的卧床生活并不算无趣,艾西在寝宫里照料他,她仍然很担心离开教廷的事,但莫尔显得那么悠闲,她只好相信他。
教皇派了身边的医官来查验他的伤情,得到了一致的结论。
生活又再度悠闲起来,艾西每天会去花园里采一束带着晨露的新鲜的花来放进他床头的花瓶里。神殿的园圃里种着格式花卉,四季交替,无论何时总有几种花仍开着未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艾西了,为了让他安心养伤,艾西又搬回了沙发上去睡。
十三天,的确是很漫长的时间。
早在几天前,艾西身上就已不再带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月事前后,女性身体里会散发出些许微妙的气味,类似于魅魔的发情时期,好像一道珍馐,成日不加遮掩地在人面前走动。
今天艾西在寝宫里四处东摸西摸的时候,又找到了新东西。
她从柜子底层找到了一叠发黄的旧书,看样子放了有些时候,本就劣质的纸张变得干而脆。这种装帧粗糙又没有烫金封面的书和神殿一点也不搭调,艾西翻开书读了几段,越发觉得不对劲。她又往后翻了翻,发现通篇都在用粗俗的词汇讲述男人和女人的生殖器,还配了栩栩如生的插图,一男一女搂在一起交合。
艾西不是没有见过生殖器,也不是没有和人做过爱,但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和图画被印在纸上,只看了一眼,就像眼珠被烫到一般猛地合上书。
像这样的东西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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