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侧身离开了储物间:“地址到时候我会发给你的秘书,离婚协议签好字寄过来就可以了。”
像是触发了地雷,江惟脑子里一下子爆开了。他过去一把拽住安思意的手腕,“谁他妈要离婚。”
江惟的力道很大,安思意的手腕很细,感觉骨头都快给他捏碎了。然而,安思意脸上没有一丝吃痛的表情,好像他对任何痛感都已经麻木了,也没有什么足以伤害他了。
安思意只是终于抬眼,看了一眼江惟,告诉他:“别碰我。”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仔细看过江惟了。江惟似乎瘦了好多,显得轮廓更深,下巴上青色的胡渣没怎么刮干净,已些许冒头了,整个人带着一种原始而野性的粗糙感。
但这都与安思意无关,他还是像看路边的一个陌生人一样,对江惟冷声说:“江惟,你别碰我。”
江惟看了他许久,手上的力道没松动本分,眼里的情绪却越发恐慌动摇。他还是慢慢把安思意松开了,只是刚一松手,安思意就把自己的手腕干脆地抽了回去,像是唯恐与他多沾染半分关系。
“思意。”
江惟柔声叫他,再一开口,变作了一种不加修饰的期盼与乞求:“我不碰你,你别走,好不好。”
他好似一只被主人关在门外淋雨的大狗。
但在安思意眼里,却是一只多看一眼,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咬人的疯狗。
安思意动了动嘴角,“我不走。”
他慢慢抬起来,原本总是盛满爱意,看向江惟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变成了一把清明的刀。“——难道留下来给你生孩子吗。”
江惟最他怕这样。
即使在家,就站在他面前,安思意还是散发着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破釜沉舟的态度。
像一个美丽而孤独的泡影,即使被囹圄,也让江惟碰不得,留不住。
“江惟,”安思意看着他,平静地撕开他们小心翼翼了一个多月的,共同的伤疤,“说实话。”
“如果我的孩子将来会被你和江远修拿去做对抗蒋逾的武器,我宁愿他现在死在我的肚子里。”
安思意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却犹如往江惟胸口捅了一把刀。江惟艰难地开口:“思意,我不会。它也是我的孩子。”
像是听了什么可笑的话,安思意忍不住笑了笑,却比抬手抽江惟一耳光都冷。
“你要我和蒋逾去法院签断绝亲子关系,才会死心,答应和我离婚吗。”
“你太看得起我了。就算今天我死在大街上,蒋家也不会有人来替我收尸。”
安思意像是在冷静客观地分析一支股票,已经失去了最大优势,一文不值,正常人都会避之唯恐不及,及时止损。可江惟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如炬:“思意,我爱你。”
安思意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像看着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理智地提醒他:“江惟,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江惟开始断断续续说一些疯话。说与孩子无关,他只是想对安思意好。说他们可以出国散散心,去多远多久都没关系,只要安思意心情会好一点。也说对不起,但说的最多的还是我爱你。让安思意听得有一点烦。好像走在去办急事的路上,遇上了一个难缠的推销,穷追猛打地硬塞给安思意他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安思意突然想到,到时候办离婚手续可能会需要结婚证,便丢下喋喋不休的江惟,转身去向主卧。
他记得他和江惟的结婚证放在一起,都在主卧靠江惟那边的床头柜抽屉里。
安思意自动屏蔽那些跟过来的话语,打开抽屉,想把结婚证找出来,看到一盒东西,眼神滞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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