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满足的男人就是神清气爽,奉颐刚下楼,透过一扇落地玻璃窗,就看见他正在同一陌生男人交谈,姿态随意闲散,时而颔首,时而笑言,言辞神情间多了些点拨意味,不难看出是对方正向他请教,亦或是同行之人讨论着行业内变。
奉颐了解他,他一向是个健谈的人,尽管有时候很少说话,但一开口,便能抓住问题核心。
她从小到大都最喜欢同这种人说话,三两拨千斤,不累人。
今夜他穿得也随便,就裹了件黑色大衣,连围巾也没有,放在路上只会令人觉着这是个形象还不错的男人,但若要猜度他的职业身份,至少从今日衣着上难以分辨。
奉颐避嫌,见了人后压低帽檐,裹紧围巾,从这两人身后绕过去。经过赵怀钧后背时,十分自然地低声咳嗽两下,像位真的感冒生病了的路人。
逼真得毫无表演痕迹。
赵怀钧还同那人交谈着,可那话说着说着,人就乐了。
他笑得肩头微耸,对面的男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奉承有了效,也跟着笑,顺着话往下继续带。
奉颐以为他还得停留一会儿,谁知没走两步就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跟上来。
她刚准备顿住脚,一只手便从后面伸来搂住了她。
“嘛呢,鬼鬼祟祟的。”
男人蕴着笑意的声音响在头顶。
奉颐一下就弹开了,恨不能退出五里地:“这附近多的是剧组人,你注意点。”
搞了半天鬼鬼祟祟在这儿呢?
赵怀钧觉得好笑,气歪了嘴:“你我人尽皆知,注意什么?”
“谁跟你人尽皆知了,我没承认呢。”
“臭丫头,你就装吧。”
这话引得奉颐瞪他好几眼。
两人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不知为何,奉颐就不爱别人调侃她与赵怀钧。
想不出到底什么理由,算她矫情得了。
她吸了吸鼻子,全是冷空气。于是转过身轻踢了他小腿一脚:“光秃秃的,你不冷啊?”
她难得关心人,可惜某人被她气了好几道,故意同她叫板来劲儿,斜她一眼,满嘴跑火车:
“冷啊,可我这不等着您给我送围巾呢嘛?等得西北风都灌进来了。”
奉颐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那眼睛在路灯下亮得跟天边的星星似的,都说演员的眼睛最漂亮最会说话,瞧着是不假。
赵怀钧瞧入了神,忽然就没兴趣同她较劲,乐呵呵地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循循善诱:“你要是真担心我冷,就上车去吧。车上暖和,上面还有阿姨今天特意烘的你最喜欢的小饼干,那个吃了不长胖。”
饼干哪有不长胖的,哄人上车也不找个正经的理由。
奉颐顶他一肘,强行转移话题:“你陪我走走吧,饭后消食。”
接着不分由说地往前走去。
留赵怀钧一个人落在后面愿望落空,双手往衣兜里一揣,哼笑一声,颇有无奈。
晚上这附近人烟稀少,要是有耐心,沿着这条运河一路走,还能走到一处湿地公园。
赵怀钧跟上来,同她并肩,慢慢地、毫无目的地散步行走。
北京十二月的风挺冷的,奉颐裹紧自己衣服的同时不忘张望张望身侧的人。
对方挺拔舒展,没半分冷的样子。
到底是男人女人体格不同。两人睡一块时到了夜间体温差异便大得很,有时候奉颐能被他抱得一身汗,难受得直想推开这人。
担心多余。
奉颐收回眼,不再管他。
她随口问起他消失的这两个多月去了哪里?
赵怀钧说一直在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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