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怎么,难过了,后悔了?拿这种眼神看我,想学人家杀亲爹,你有这个本事吗?儿子,听清楚了,他死得好,死得活该!我早就告诉过他,你就是个没心没肺自私自利的畜生,没良心的王八蛋,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他自找的!操,你敢动手?”
虽然是老了,但这些年劳务服刑,不是养尊处优地过活,陈悟之身体很好。
陈羽芒一拳打在他脸上,用尽全力,但实际上,他的情绪混乱,接连的刺激让陈羽芒早就没什么力气,陈悟之擦了擦嘴角,将还在挣扎的陈羽芒往屋子里拖。
还是和以前一样。
或是亲自,或是自己。
在极其愤怒的时候,需要巩固父权地位的时候,陈悟之有这样一个对付陈羽芒的杀手锏。
无论什么年纪。三岁,五岁,十岁还是十五岁。
陈羽芒害怕黑暗,怕被关起来。陈悟之会在那扇密闭紧锁的门前,享受地聆听陈羽芒的尖叫哭喊和求饶。
一直就是这么管教的,也只有这种办法管教。邢幡几句和颜悦色的好话就让自己儿子乖得像只猫一样,这对他打击也不小。
一个父亲的权威还比不上一个陌生男人?摸两下再哄一哄,心就全给掏出来了。十足轻贱,太无用处。
陈悟之自省,如果自己也学邢业霖那样,去拿出点力气,狠狠心,将陈羽芒改造成比现在有用得多的模样,或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他不仅是首富,他或许还能有更大的成就,不可限量的未来,宏图大志毁于一旦。
他将失神的陈羽芒扔进黑漆漆的房间,房间里不再有怕他自残而铺满的海绵垫,这屋子似乎是陈羽芒当时给自己布置的,是一间用来做手工的屋子,里面多的是他能拿来自残自杀的凶器。
剪刀,锯子,冰凿。
“女人在楼底下自焚你就受不了了?忽然善心大发,为了那几条贱命,连自己的亲爹亲妈都不顾了。我总是不信,不信那个窃密的叛徒会是我亲儿子,不信你为了个男人,荣华富贵的好日子都不要过了。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也很崩溃,真是他妈的天都塌了,居然是你?邢幡估计也不知道吧。果然,事情就如我说的那样,”陈悟之说,“你和他本质一路货色,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十足的祸害。邢业霖不该对自己儿子寄予厚望,我更该当初就听许翎的话,把你直接溺死在浴缸里,重新生一个正常的。”
陈羽芒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会善终。父亲,不害人都落不得好下场,更何况你这恶贯满盈的一辈子。我也是,我知道自己会有报应。”
“少给你花钱了?钱再脏你也用了半辈子,现在装什么大义,邢幡我不一定了解,但你——”
陈羽芒笑道,“你真的了解我?”
笑容刺眼,陈悟之扯着亲儿子的头发,阴冷地说:“不,我确实不了解你。盛名一世,最终居然毁在你手里了。”
陈羽芒的身体撞在工作台上。这栋房子曾被查封,窗户被木板封死,连月光都无法渗入,他耳鸣不断加剧,陈悟之将憋愤了十年的怒火发泄在陈羽芒身上。他逼问那个该死的文件到底在哪,陈羽芒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无论多疼,无论陈悟之将什么东西用在自己身上。
“文件在哪儿。”
“扔掉了。”
“到底在哪,妈的。”
“我说了,我早就扔掉了。”
“爬你爹仇人的床,爬得心甘情愿也就算了,”陈悟之厌恶至极,紧攥起的指骨沾满了鲜血,他狠呸一口,站起身,将陈羽芒的身体踢开,翻箱倒柜地找着,但大概率文件也不在这里。
最后一脚踢在胃部,陈羽芒喉咙里溢出血水,吐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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