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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喘不上气来。

只有陈栋,他夸我厉害,他羡慕我能考那么高的分数。他说如果能够像我一样,他爸就不会打他,他妈就不会一天到晚哭。

那天跟陈栋他们去录像厅,陈栋没叫我,是我非要去的。我没写作业,没有复习,偷偷看录像,感觉终于反抗了一回,特别刺激,特别自由。电影里那些人,根本就不会被爸妈逼着读书,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活得那么肆意,那么痛快。

砸东西的时候,尤其是砸那座被我爸说是历史印记、是城市标志物的‘白鹿望月’雕像的时候,我感觉特别畅快!就好像终于勇敢了一回,把那些永远做不完的卷子、爸妈没完没了的唠叨都砸碎了!”

姜凌明白了。

别看周晓阳是优等生,但他的“优秀”并不被父母认可,因此他才会和一直夸奖、羡慕他的陈栋成为朋友。

他是这起暴力案件的追随者和体验者,因为长期生活在精英式高压下,极度渴望释放和认同,群体行为给了他追求“自由”的出口。

王强一脸痞气,即使面对警察问话也抖着腿,一脸的满不在乎。

他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后对他不闻不问,跟年迈体弱的奶奶生活,初中没读完就辍学混社会。

“有啥好说的?闲着也是闲着,陈栋说去玩,我就去了呗。为什么和陈栋玩得好?我俩是街坊,从小玩到大,别人嫌我家里穷,嫌我没爸没妈,但陈栋不嫌弃,还是和我好,偷偷给我钱,我当然认他当大哥啊。砸东西?爽啊!看着那石头砸下去哐当一声响,那漆喷出来一大片,比偷两包烟带劲多了!那老头?算他倒霉呗,谁让他多管闲事。”

整起案件中,他是暴力实施的主要执行者、破坏欲望的直接表达者。

看着满不在乎的王强,姜凌在本子上重重写下一行字。

——风险因子:家庭破碎、早期辍学、缺乏监护引导、长期社会边缘化、已形成反社会行为模式。

李伟是个小透明,整个人瑟缩着,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他父母是普通工人,忙于生计,对他关注少。平时性格内向,朋友很少,因此很渴望融入团体。

“我,我放学路上碰到他们。我和陈栋、王强是街坊,他们看到我,就顺嘴叫我一起看录像。他们比我大,平时不怎么搭理我,那天他们叫我一起,我……我很高兴。”

李伟的声音细如蚊呐:“砸东西,我其实挺害怕的。但他们都砸了,我要是不砸,我怕他们以后不跟我玩了。打人?我没敢打,我就跟在后面做了下样子。”

他是案件实施的依附者和被动参与者,极度渴望融入群体获得认同,在群体压力下丧失判断力。

姜凌心中暗叹,笔记本上多了一行字。

——风险因子:性格内向自卑、缺乏主见、家庭情感支持薄弱、易受群体影响。

最后一个人,是赵小鹏。他年纪最小,只有15岁,眼神懵懂带着后怕。

他的父亲是酒鬼加暴力狂,母亲跑了,经常挨打、吃不饱。他辍学在家,依附于王强,只为了混口饭吃。

“我爸是工人,因为喝酒误事被单位开除了,他把一肚子火气都发泄在我身上中,每天挨打也就算了,关键是老吃不饱饭。上学干嘛?每天饿着肚子,根本听不进去课,成绩一塌糊涂。我爸连我的书本费都不肯交,老师家访他把老师骂走了,老师后来都不管我了,感觉留在学校真的很丢脸,就不去了呗。”

“为什么和王强混在一起?因为强哥能给我一口饭吃啊。我们家就租住在王强家附近,强哥看我可怜,就带我一起混,能吃饱饭,还有烟抽,挺好的。那天强哥叫我去,我就去了,录像挺好看的。砸东西?强哥砸我就跟着砸呗。喷漆?把骂人的话喷在雕像上、墙上,多刺激!那老头冲出来,强哥和陈栋哥冲上去打,我也捡了根棍子比划了几下,不过没打着人。”

姜凌在心中暗自叹息,才15岁啊,九年义务教育还没完成,怎么就任由他辍学了呢?

这起案件,李伟是盲目的跟随者。面临着生存困境,不得不依附强势同伴,行为缺乏自主意识。

——风险因子:家庭暴力、生存困境、学校监管不力、依附于不良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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