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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阵,道路又开始上行,到最后甚至出现了近乎垂直的石阶,需要一阶一阶手脚并用地攀爬上去。
最后一小段路,非常像一口井的井道,尽头盖着一块腐朽的木板,用手一碰,便哗哗地掉下许多木屑来,呛得他又咳了一阵。
木板一推便开,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微弱的光亮映入眼中。
往上又是一截井道,井壁上仍然有便于攀爬的石阶,他很快便爬了出去。
第22章 信心大涨
四周竟是一大片错落有致的假山。
斜阳西下,橘黄的光辉洒落在重峦叠嶂上,山尖覆了一层薄雪,似红霞半染,更加美得惊心动魄。
李肆爬到了假山高处,向外看去。假山之外,是一个精致华美的花园。虽是万物凋零的寒冬,这花园里却种植了不少红白腊梅、四季青松,依然美不胜收。
李肆生于长于破落军营,从未进过大户人家的宅院,一时看呆了。
看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是从假山正中一口暗藏的枯井里来。这井的位置极其隐蔽,如果不是刻意爬上假山顶,实难发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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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下面突然传来人声。
“这县令真会享福,这么小个县里居然修出这么漂亮个宅子。啧啧啧,瞧瞧这假山,这可是江南的石头!你俩去过艮岳么?嗯?这跟那儿的石头可是一样的!”
李肆攀在假山顶上,探出脑袋往外一瞧。
下头摆了一张藤作的躺椅,瘫着一个猪头壮汉,脸上的淤肿也如假山一样此起彼伏。先前高高隆起的胖肚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瘪瘦了不少,瞧起来平坦了一些。
壮氓病歪歪的,再也没了先前的精神,瘫在藤椅上像一滩肉泥。他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围侍在他两边,各坐了一个木凳。三人似乎是闲来无事在这花园里坐着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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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在雪白的山上尤其惹眼。那猪头壮汉眯缝起眼睛看他一看,以为是县令府的下人,道:“为啥有人在山上扫雪?这么漂亮的雪,扫了多可惜。”
他两个手下眼睛没他肿,看得一清二楚,都倒吸一口凉气。“官、官、官人!他好像是那、那、那瘟神!”
壮氓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啥瘟……瘟神!救命啊——!”
他从藤椅滚落到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外跑。瘟神被黑衣裹得身姿精瘦,像一条矫捷的黑龙,滑行在雪白山间,眨眼就滑下了山,一声不吭地追在他后头。
他两个手下因为住进县令府里,都被收了武器,只能一边跑一边在花园里捡一些石头砸李肆。
李肆步伐轻盈,没几步便追上了两名手下,刀未出鞘,只朝二人肚腹间狠捣了两鞘,将他俩捣在地上翻滚痛呼,这便又追着壮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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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府上自己养了几十个壮实家丁,比县衙的衙役还多,守卫十分森严。听见求救声,家丁们来得飞快。
李肆刚揪上那壮氓的后衣领,提起来揍了一拳,便听见远处喝骂:“兀那刺客!还不快快停手!”
李肆抬头一望,远处围了一排弓手,一个面带鼠相的中年男子躲在后面,穿了一身青色官服,瞧着是个小官,似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是谁。
李肆如今谁也不记得,但所有人都深深记得他,如临大敌。在场的家丁虽然没有目睹,但也听了传说——有两个瘟神夜闯县衙。其中一个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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