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被掐醒了,痛呼一声,迷迷糊糊地挣扎。
“莫动!”张叁凶巴巴地道。
李肆便老实了,头还晕着,两只手臂搂着他脖子,把脑袋靠他肩上发懵。
“下次你再喝酒试试,一拳给你捣扁。”
“嗯。”
“还嗯!”
两人细碎地斗着嘴,张叁突然警觉地停下脚步。
巷道狭窄,幽静无人。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像是匆忙躲闪的脚步。
他回身望去,只见远处的巷道尽头,张家人都已回了小院。邻居家的院栏处也空空荡荡。他们来时有一个攀在院栏上流口水的邻家小娃,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团练!”刘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张叁回过头,刘武正拉着一个小文吏匆匆而来。他便抱着李肆迎了上去,不再理会刚才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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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拉着县衙的小押司陈麓,几步到了近前。
陈麓便是张叁李肆夜闯县衙杀马道长的时候、遭他俩挟持的那位小文吏。他的父亲陈老押司是县衙里的老吏,在县里为吏二十来年,颇受众人尊重。陈麓是老来得子的独子,被老父老母养得十分娇气,一点儿体力活都不让做。
年前陈老押司因病去职,陈麓便顶替了阿翁的吏职,来县衙做了小押司。他平素只爱埋头读书,若无公务,是一步也不愿意出门的,是以相当的身娇体弱,稍微跑上几步便气喘不休,拽着刘武直叫唤。
“悟之兄,慢点慢点……”
刘武道:“你平素也活动活动,枭贼要是来了,你便是不跟他们打,逃也要逃得快些才行哇。”
这类似的话张叁也对陈麓说过。张叁看陈麓惨白着脸半死不活的样子十分好笑,便低低地笑出了声。
陈麓长了一张小圆脸,大眼睛,颇有几分可爱,年纪也跟李肆差不了多少。啸哥揪过他发髻,拉扯过他,也“欺负”过他。
晕乎乎的李肆一下子生出了莫名的紧张感,搂紧了张叁的脖子,不许他朝陈麓笑!
张叁被扼得喘不过气,还以为他嫌被当众抱着丢脸,便将他放下了。李肆瞪圆了眼,还想再黏回他身上,被张叁握着胳膊,强行拉扯着站直。
张叁对两位下属尴尬解释道:“他刚喝了酒,醉糊涂了。”
刘武是个操心的性子,忧愁道:“奉使身上还带着伤,不便喝酒。”
张叁道:“是我疏忽了,被他偷喝了几口。且不说他,你们怎的找来了?”
刘武道:“阿麓清点物资的时候,发现了一份重要的舆图,我看着十分要紧,便赶紧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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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寻了路边一处屋檐站着。懵乎乎的李肆还靠在张叁肩上,其余三人都低头认真看舆图。
那舆图是皮纸制成,最上面写了些字,隐约可见“金阳”字样,其余的却是看不清了。但下方的图样还较为清晰,可见汾水、金阳城、蚁县城的大致位置,最重要的是,在蚁县的北面,山脊之间,却有两条分岔路,一条向西,一条向北。
张叁的指尖顺着岔路而去,一条路往北出山,地图上画了一个关隘模样的标记;一条往南出山,地图上有一座城池。
张叁道:“这是分别通向哪里?”
刘武道:“我观地势与汾水流向,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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