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日渐成熟,却依然会产生许多的风险。
云秀想让这两个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种牛痘总比种人痘要安全得多。
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却一点也不忙。
要是她来了一天就着急忙慌地把牛痘给掏出来了,康熙就得怀疑她了。
陈太医舒坦地吃完了一碗饭,擦了擦嘴,终于摆正了脸色问云秀:“姑娘,咱们等会干什么去?”
他人虽然怂了点,可也不是吃白饭的,能躲的事情躲得快,要是事情真的轮到了他头上,他也不会偷懒,嗯……其实是怕偷懒了以后康熙罚他。
云秀说:“吃完饭就睡一觉,等明儿再干活。”
总得找个由头吧,不然平白无故怎么想到牛痘的?
第二天,庄户人家往地里头去,庄头不必做这个,就过来问云秀要做什么。
云秀就让他先搬了皇庄的资料过来。
一般皇庄里头的资料都很详细,他们都是世代的家仆,家里头有什么人、因为什么缘故没了的都有记载,云秀找了纸笔一一记下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中途陈太医来过,云秀就说:“大人,庄子里头的这些庄民平日里头没什么机会看病,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大人们帮他们瞧一瞧可好?”
陈太医也没偷懒,当真叫云秀给他支了一个小摊子,就放在他们常乘凉的那棵大树底下,给庄民们看诊。
他是个聪明人,心里头也在琢磨云秀想做什么,能叫上他,多半和医有关……
庆复一大早就起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好在门外等着云秀,等她起来看书的时候也就跟着她一块儿看,见她在记东西,也捏着一张纸写。过了好一会儿,云秀写累了,就抬头看见他:“诶?你怎么在这?”
她捏了捏脖子,酸得很。
庆复动了动手指,递过去一张纸。
云秀下意识接过来,发现上头写的“白远,十一岁,因天花亡故。”
“这是你想记的吧?”庆复说,“我刚刚看了你写的东西,大多都是这些。”
他一向细心,云秀就朝他笑,然后又想起别的:“你要是有别的事儿要做,就不必跟着我,我一个人能忙得过来。”
庆复说没有:“我请了假,就是想……”
“想什么?”
他那句话没说完,却并不打算继续说:“没什么,对了,你要是往宫里头递消息,我也能帮你的忙。”她这是从进宫以来头一次离开姐姐,想必也会思念吧?
云秀想了想,说:“没事儿!我有办法!”
这个庄子里的人口不多,但也有百来户,挨家挨户统计信息也挺麻烦的,一天弄不完。
云秀今天的份弄得差不多了,就叫庆复:“庆复大人,不是说任我驱策吗?我现在有一件事儿想请你帮个忙,行不行?”
她还故意卖萌,支着两只手捧住脸,结果忘了自己手上还沾了墨,一下子就蹭到了脸上。
发现自己脸上沾了墨迹以后,她就想去找水擦洗一下,结果庆复神态自若,伸手往她脸上一抹:“脸脏了。”
庆复的指尖略微有一点凉,抹在脸上的时候,叫云秀想起来下雨天,她躲在屋檐下头还是有雨丝扑到了她的脸上。
叫人——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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