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玄将蜡封划掉,展开竹简,看到上面的内容,眼睛越睁越大。
“君之心意,颢已告知君上。期不日相会,详谈此事。”
足足有两分钟,郅玄握着竹简一动不动。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是吧?
真的不是吧?
从头至尾又看一遍,郅玄默默放下竹简,想到稀里糊涂送出的神鸟佩,猛拍一下脑门。
到底是这对父子特立独行,还是这时代的人就是如此狂野奔放?
一个敢说,一个竟然不反对!
还是说,这背后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若他马上去见赵颢,解释从头至尾就是一场误会,还来得及吗?会不会被对方抄起长剑扎个对穿?
猜想可能的后果,郅玄双手捧着脑袋,悔不当初,无语凝噎。
第40章 第四十章
拖延不是办法, 当鸵鸟更加不行,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冷静下来,郅玄重新拿起竹简, 从头至尾看过一遍,虽然字里行间没有半点问题, 可他还是越想越觉得事情存在蹊跷。
推敲一个政治人物的一举一动,绝不能单看表面, 这是他从西原侯身上学到的教训。
从表面看,赵颢对他并无恶意, 但这背后当真没有别的企图?
郅玄沉吟良久,碍于对北安国不甚了解,始终没想出个所以然。不过赵颢送来书信, 出于礼仪, 两人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一面。
想通之后,郅玄提笔写下回信, 并未多言其他,只道同意见面,希望将日期定在秋收之后。
两人身份特殊, 都有戍边职责,出行会面要遵循礼仪,绝不能有任何疏忽, 毕竟关乎两国颜面。此外,郅玄需要留出时间,设法打探北安国的消息。或许能推断出赵颢此举的真正缘由。
回信写好,郅玄放下刀笔,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命人召来府令。
“公子要派人去北安国?”听到郅玄的要求, 府令不免惊讶。
郅玄没打算隐瞒对方,讲明事情前因后果,还将赵颢信中内容告知部分。
府令愣在当场,许久才道:“原来公子将神鸟佩赠与公子颢?身份倒也般配。”
郅玄:“……”这是重点吗?!
看出郅玄脸色不太对,府令迅速反应过来,告罪一声,双手接过郅玄的回信,准备下去挑选人手,尽快去往北安国。
待府令离开,郅玄重新拿起竹简,奈何心情烦乱,迟迟看不下去一个字。实在没心思处理政务,索性出城巡视封地,权当是让自己放松一下。
鉴于郅玄的身份,即使轻车简从,也要有二十名甲士护卫。因天气炎热,甲士特许不佩全甲,不持长戟,只在麻衣外套一片胸甲,腰间悬挂长剑即可。
牛车护栏被卸下,车厢里的兽皮替换为草席。车厢拆掉护板,方便通风,仅在头顶支起伞盖用来遮阳。
车角钉有木箱,箱子里放置装水和糕点的陶壶,方便路上取用。
一切准备就绪,郅玄登上牛车,驾车者挥动缰绳,健牛迈步向前,穿过被阳光炙烤的长街。
热风卷过,土路扬起沙尘。
街道两旁少见行人,一来天气太热,少有老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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