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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可谁都在把所爱杀死
看官听说,若徐应悟当真被缚榻上,又怎捱得过三日?莫说手脚生伤,便是那尿溺,也把人活活憋死了。
西门庆才去不多时,平安儿便开了门进来,先为他搭上一汗巾,不叫他赤露着身体,又叫来安儿、来兴儿将他的衣裤鞋袜、房中衣箱、铺的盖的统统取走,连片布头也不留下,最后连床幔都扒扯下来,这才抽了汗巾,解开他手脚便跑。
“应二叔勿怪,爹吩咐了,若给您留下半点儿遮蔽,咱几个胳膊腿儿都得卸下来腌上腊肉。”平安儿出去带上门,才隔窗道,“屋里火盆烧得旺旺的,冻不着您老人家。待会儿丫头媳妇来送饭送水,您可得在里间儿躲好喽,要不可就……难看了。”
徐应悟听见几个小厮噗嗤窃笑着离去,气得捶床怒吼。这缺德玩意儿拿准了他最知耻,赤身裸体的,莫说逃出府了,便是这房门,他也不愿踏出一步。更有甚者,西门庆唯恐他制服了小厮、抢夺衣物,三餐只叫妇女们在外答应。徐应悟叫水洗浴,连擦身的巾布,都只送来一沓巴掌大的手帕子,他不由破口骂道:“狗脑子用到甚么地方不好?!就他妈会算计老子!”
如此这般捱过了三日,徐应悟胸骨疼痛渐消,心中却阴霾笼罩。他记起书中故事,西门大姐确因陈敬济与潘金莲奸情暴露、被赶出府要休了她,她挨了陈敬济打骂后羞愤自尽,可那是在西门庆暴毙身亡之后许久。眼下因着一系列偶然性事件,阴差阳错的,陈敬济提前露出马脚,害得大姐儿少活了好几年。
徐应悟猜想,是自己的到来和作为,引起了蝴蝶效应,致使书中情节或更改,或提前,或推后,总之不一样了。他原以为自己是掌握上帝视角的“天眼玩家”,可实际上他一旦深陷其中,便只能作为因果链条中的一环,无法再靠熟知的书中情节来预判未来……
不对,徐应悟突然想到,他并不是那只蝴蝶!既然害死西门庆的赠药胡僧乃是应伯爵假扮,潘金莲杀了应伯爵,便不存在胡僧药一节,西门庆便不会英年早亡,陈敬济与潘金莲的奸情,必然会在西门庆眼前曝光……最初扇动翅膀、导致这一系列连锁反应的,并不是他的到来,而是应伯爵的意外死亡!
《金瓶梅》的主题是欲望与死亡,兰陵笑笑生原本要以西门庆之死告诫世人,沉迷欲望之人,必被欲望吞噬。可此间世界的《金瓶梅》里却因一些偶然事件,导致原本要送西门庆上路的应伯爵,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前意外离世。没有胡僧药的催化作用,西门庆一时半会儿死不掉,这本旷世奇书便失去了最初的立意。换言之,《金瓶梅》需要应伯爵,需要一个能够害死西门庆的应伯爵。
徐应悟思及此处,不禁浑身发冷,汗毛倒竖,就着火盆打起哆嗦来。他赫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应当代替原本的应伯爵完成未竟的事业——杀死西门庆、成就《金瓶梅》。
可为什么是他、不是别人?徐应悟扪心自问,他虽千般羞耻、万般不愿,却不得不承认,他确是极佳的人选。只因他与应伯爵一样,对西门庆都抱着隐秘的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
《金瓶梅》,准确地说,西门庆,是他的性启蒙。十三岁那年暑假,他又一次踩着板凳,从书柜顶层取下被大人故意放在高处的《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上次偷看这书是在去年寒假,这一年多来,徐应悟长高了不少,下巴上冒出些毛刺刺,从小男孩变成了少年。
看到第四回 “赴巫山潘氏幽欢”,书中描写西门庆“腰间那话”六寸来长,“红赤赤黑须,直挺挺坚硬”,徐应悟忽觉下腹涌起一股奇怪的热浪,心口突突乱跳,须臾便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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