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后垂落的珍珠流苏,想挪开一些,燕臻却不松开握着她的手,反而更用力了些。
“你乖些。”低沉的男声滑入耳廓,如流火般将她的耳垂点燃。
“我不走了,表哥。”陶令仪轻轻挣了下手腕,“有人在呢。”
燕臻低笑一声,眼底带着不易察觉逗弄,他终于将她放开,介绍道:“这是连晖,我的贴身护卫。”
虽不知一个太学生为何需要护卫,但陶令仪还是朝他温婉一笑。
连晖不动声色地看了燕臻一眼,见他颔首,这才揖身行礼,“见过小娘子。”
而后对燕臻说,“郎君,骊山仿佛出事了。”
骊山?
才听表哥提起,这儿就出了事,陶令仪忍不住问道:“不是说,圣人在骊山吗?”
燕臻悠悠地看她一眼,而后附和道:“是啊,发生了什么事?”
连晖道:“听说,是群臣进宫向圣人贺寿时,圣人忽然口吐鲜血,抽搐着昏死过去了。太医署的蒋医丞说,怕是不太好。此话一出,行宫立时乱做一团,消息也没锁住,现在外面都传,是有人要谋害圣人。”
陶令仪一向不闻世事,这般情节只在话本里见过,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这等日子谋害天子?
而燕臻便冷静多了,还能条理清晰地问一句,“那些朝臣呢?应当是被软禁在骊山了吧。”
连晖点头,“郎君猜得没错,太子殿下已经下令将群臣圈禁,只是有些臣子不满,才导致流言纷纷。”
“哦?”燕臻似是有些好奇,“是谁?”
连晖缓声道:“是定国公。他从前那般招摇,此番也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完,他下意识地往陶令仪的方向看了一眼。
陶令仪却一脸茫然,“怎么看我,是我认识的人吗?”
“当然不认识?”燕臻安慰道,“连晖只是怕吓到你。”
陶令仪摇了摇头,她并不害怕,只是对这些事莫名抵触,但她能看出燕臻对这件事好似十分上心,毕竟日后也是要入朝为官的,她小声同他道:“表哥,我有些累了,你同连护卫继续谈。”
“这么快就累了。”燕臻却按住她的手,“难道不想去游曲江了?”
陶令仪一怔,“可是……”
“这些事哪有表妹重要?”燕臻挥手示意连晖退下,“快去换衣裳罢。”
他捡起榻上的披袄轻覆在她肩头,笑道:“曲江秋景最佳,表妹,你可要好生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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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朝,曲江乃是皇家别苑,后来划出一半供百姓游玩。江池边花树繁茂,亭台连绵,日日都挤满了人。
但陶令仪下了马车后,却发现视线所及尽是怡人美景,只有零星几个游人。
“怎么这么少人?”她有些奇怪地问。
水绿给她系好披风,回答:“今日毕竟是千秋节,还留在城中的人又多去了平康里快活,这边的人自然就少了。”
“是这样吗。”
见陶令仪仍望着远处若有所思,水绿又道:“更何况娘子身子骨不好,若是这里同往日一般人挤人,郎君怎放心您来。想来,郎君也是仔细斟酌过的。”
“表哥总是这般细心。”陶令仪说着,却没看见燕臻的马车,便问,“表哥呢?”
“说是遇到一个同窗,马上就来。”水绿指着江面离她们最近的那只画舫,道,“江边风大,娘子先上船吧。郎君已经打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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