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这话她自己都不记得问过多少遍,燕臻沉默半晌,这回换了个回答,“簌簌,别不要我。”
若是从前,燕臻知道他和宋寓再见面,不把宋寓活剐,也要狠狠折腾她,惩罚她。
可是如今,他日夜兼程,满目疲惫地赶到她的面前,分明有满心的委屈,闹肚子的醋意,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只卑微地祈求,别不要我。
就在这一瞬间,陶令仪心里搭建了那么久的高墙一下子坍塌,所有的铜墙铁壁,铁石心肠都被这一句话打败,化成一滩酸软的水。
那酸水顺着血脉挤涨到眼眶,她握住燕臻的脖颈,再顾不得那些旁的什么,就遵循着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撑着身子抱了过去。
燕臻被她猝不及防地扑了个满怀,愣了愣,连忙抬手将她接住。
燕臻已经五年没有碰过女人了,两人就这样拥抱许久,温香软玉贴在胸膛,燕臻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可他竭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异样,只是抱着陶令仪的手臂忍不住颤了颤,但是陶令仪仍旧发觉了他的动作,松开手,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燕臻轻咳了一声,掩饰道:“有些累了。”
陶令仪看着他眼底布满的红血丝,连忙道:“那你先去歇息。”
说完,她又想起了什么来似的,“你在哪歇息?”
看燕臻这幅风尘仆仆的模样,就知道他定然刚到不久,却不想燕臻答道:“我就在这个客栈定了房间,离你不远,放心吧。”
陶令仪不疑有他,从他怀里出来,说:“那你先回去沐浴,然后休息。”
说着,她往外看了看,“连晖可有和你一起来?”
燕臻点头,“有人跟着,别担心。”
说完,他又不舍地摸了摸陶令仪的头发,然后才转身离开。
但其实,燕臻根本没有在这里订房间。
再过几日就是到燕云县巡视的时日,与当地的官员都已经早早商定好了时日,纵是他是皇帝,也不能轻易更改。
如今在龙撵上假扮他的是连晖,他假借身子不好,几乎没有露过面,一出了长安就先往陶令仪所在的昌平县走。
昌平比燕云离着长安远了很多,所以他必须得节省出时间,以供他能够准时到达燕云。
如此一来,他与陶令仪得见的时间就只有一天。
他今日是晨起到的昌平,来到客栈找陶令仪,却得知她一大早就起来到了宋寓那里。
那一瞬间,失落,绝望,痛苦,交汇在一起扑面涌来。
他无数次想要闯入宋宅,可是又生生忍住了。
他在陶令仪的房间从早等到晚,直到天色渐暗,他绝望的看着外面,忍不住想,若是今夜簌簌不回来,那便放手吧。
好在,他还是将簌簌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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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燕臻离开后,陶令仪也备水沐浴,洗去了燕臻留在她身上的仆仆风尘,然后早早便躺到床榻上休息。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担心燕臻的原因,她翻来覆去许久,竟然都没有睡着。
起身一看镂刻,才过去了半个时辰,燕臻应该还没睡。
陶令仪吩咐阿英先睡,而后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街上却并不冷清,叫卖声不绝于耳,还有在街上巡逻的护卫,客栈也还没有关门,食客进进出出,一楼的大堂有不少行人在吃夜宵。
陶令仪带着帷幔下楼,点了一碗素面坐在角落慢慢吃完,又给阿英点了一份早膳,吩咐店小二明天早上送到房间。
点完阿英的那一份,又忍不住想起了燕臻,她抿了抿唇,最后点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用托盘端着,亲自到了燕臻的房间门口敲门。
却不想敲了许久都没人应,直到一个店小二经过,看到她敲门,忍不住道:“这位小娘子,这间没有住人。”
陶令仪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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