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傅池枫一句为什么,也懒得问了。
一想到他的苦难都是傅池枫所赋予,而他却把对方当成救世主一般信仰着,毫无底线地被当成玩物与人共享,他就恨不得与傅池枫同归于尽。
他竟然还给傅池枫生了孩子。
这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可笑的人。
季知颤巍巍地伸出手,傅池枫会意,将孩子慢慢地放在了他的手上。
傅池枫说,“孩子情况还不太稳定,等满月了我们再接回家。”
家?他哪里来的家?
孩子只有五斤一两,抱在怀里轻飘飘的跟只小猫似的,季知摸她的脸,柔软得像是随便一用力就能捏碎,他又摸孩子的手,孩子似乎与母体有所感应,两只短短的软软的手指握住了季知的食指。
屋里难得的安宁,没有尖叫与恐惧,除去这对孩子的父母实在太过年轻有些违和以外,他们表面看起来就像是温馨的一家三口,正在庆祝孩子来到这个新世界。
“季知,”傅池枫罕见地放软声线,“你喜欢这个孩子吗,我让护工在这里放个婴儿床,你随时都可以看。”
季知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睡得憨甜的婴孩。
傅池枫按了呼叫铃,没一会儿护工就进来了,他起身跟护工说话。
季知空荡荡的眼睛突然一亮,又猛然闭上了眼,本是在抚摸孩子脸颊的手突然掐住了孩子的脖子,他脑袋像是有一百来道天雷在同时劈打,劈得他每一条神经线都在剧痛。
活下来,也是跟他一样不被爱着的怪物......
季知收紧了五指,死死扼住了婴儿的喉咙。
护工的视线正好对着季知,不经意见到季知的动作,惊骇大叫。
傅池枫一回头,就见到甚至称得上是惊悚的一幕,季知紧闭着眼脸色惨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却掐着孩子的脖子,只是转眼间孩子的脸就已经憋红了,哭都哭不出来,傅池枫眼疾手快地掐住季知的手腕,季知吃痛松开,孩子就被护工夺走了。
季知还要扑上去抢,被傅池枫摁在病床上。
惊魂未定的护工拍了孩子几下,孩子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季知也脱力地倒回床上,他浑身痉挛,眼睛大大地睁着,有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眼里涌出来。
耳边盘旋着婴孩刺耳的啼哭声,手上还存留着孩子柔软肌肤的触感,他差一点就能掐死这个从他肚子里爬出来的孽障。
傅池枫脸色沉沉,“季知,这是你生下来的小孩。”
季知摇头,哆哆嗦嗦道,“不是我的,杀了她......”他眼里迸发出比火还要炙热的恨意来,死死盯着傅池枫,声音凄厉,“我不要你傅池枫的杂种。”
杂种,这是季知对这个孩子最完美的定义。
傅池枫眼神阴晦如暴风雨欲来的天,半晌,捏住季知的脸,渐渐收紧,“明天我们就出院,你不想给我生孩子,我偏要你生。”
季知扑上去咬住傅池枫的手,咬得虎口处鲜血淋漓。
傅池枫漠然地看着他,抽身,不顾往下淌血的手,吩咐护工将孩子抱去给医生。
护工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竟然有母亲要掐死自己的孩子,她吓得腿都是软的,靠着墙挪动身子走了出去。
季知满嘴都是血,傅池枫随意给自己的手包扎好,才抽湿巾一点点给季知擦拭血迹,季知很不配合,像是被逼急了的小兽,张牙舞爪地想要吓退凶狠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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