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叶凌依旧执着于礼数,只催着阗悯看信。
阗悯当着他面拆了信封。这封信的信封和信纸都出自王府,阗悯收过几百封岫昭亲笔,早已是熟得不能再熟,但入眼的字迹却生得很。一页纸字也不多,大意是说让叶凌到将军府做他的随身侍卫,不得暴露身份云云。阗悯读完,有些疑道:“这封信是谁的手笔?”
叶凌微笑道:“王爷的。”
“叶大哥骗我。他的字我怎么会不认识?这分明不是他的。”阗悯又将字句看了一遍,猜道:“难道是林掌柜的?”
纸上字迹依旧还是小楷,不过比岫昭的更随性。岫昭的字是剑尖上的梅花枝,华美而凌厉;而这张纸上的字带着雨打芭蕉的洒脱和惬意,仿似是个看透世情的高人。阗悯在书法上的造诣虽不及岫昭,不过对他的运笔习惯早就熟记于心,断不会认错。
叶凌还是那句话:“是王爷写的。”
阗悯有些不高兴:“莫不是他让叶大哥来诓我,要看我认不认得他的字?”
“纵观王府诸人,小王爷觉着能写出这字的是谁?”
叶凌自打知道阗悯兵不血刃拿下云滇,就对他的谋略深表佩服。此时对阗悯尤其有好脾气,顶着让他怪罪的风险也要同他慢慢说道。
“此笔迹老沉稳健婉若游龙,恣意洒脱自成一格,没有三十年工夫哪儿能写得出?王府中就林掌柜当得这个修养,年龄也对得上。”阗悯草草作了总结,就等叶凌的话说。
叶凌嘴角有些笑意:“那将军觉得王爷的字不如林掌柜了?”
岫昭为当朝书法大家,鲜有人敢在他面前卖弄墨宝,想到此阗悯又有些犹豫,言道:“他自是写得好,林掌柜的我并未多见,无从作比。”
叶凌道:“将军勿要生气,属下并未故意为难。这信确是王爷写的,不过换了惯用手。王爷交待不可让将军以外的人看到。”
阗悯道:“叶大哥也没见过?”
叶凌顿了顿,摇头道:“没见过。”
“…………”阗悯似是觉出了岫昭想做什么。二人互通消息势必会留下字迹,岫昭这一手字只要不落名,竟是无人认得的。练出这么一手好字不知要多少年,看来他的确准备很久了。
“他既安排好了,就请叶大哥住下吧。”阗悯不便赶人,按岫昭的要求把人安置了,决定让他在府中住下,在人前混个眼熟。
“将军别那么叫我了,直呼我名就好。”叶凌对此次的任务并不乐观,岫昭已先与他交待,自阗悯离京之日起便要一直跟着阗悯,而这次任务没有归期。 京城中的掌柜,只有他身手合适,且不容易引人怀疑。
源城离京城不过十日的行程,谈不上远,也不算近。阗悯本就有一身好本领,岫昭却还不放心。这滴水不漏的性格,对阗悯的重视程度简直匪夷所思。岫昭的感觉从没有错过,叶凌无端地觉着,这或许是他最艰难的一次冒险。
·
寒露过后,一场秋雨让京城的石板路上堆满枯叶。阗悯瞧着日渐转凉的天,等待着出行的日子。正泫自交待过他,已经过了十来日,却迟迟未有任命的诏书。
王府的下人们忙着清理地上的残叶,阗悯有几日不见岫昭,带着叶凌拜访的时候也没再避讳。岫昭养了半个月的伤,寻思着正泫暂时不要他的命了,便挪到了原来的屋子住。阗悯到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岫昭正坐在回廊一头的轮椅上,膝上搭着一张貂毛毯子,瞄着回廊另一头的靶子掷飞刀。
阗悯掸了掸衣,走到他的轮椅后边站着。
岫昭捏起柳叶形状的小刀,眯着眼瞧刀面上照出的阗悯。瞧了好半晌,似是想起自己在做什么,又将飞刀朝二十步外的靶心扔去。
阗悯看着靶子附近插得零零散散的飞刀,觉着岫昭这技术还得练上几年。纵然如此想法,也认真击起了掌。岫昭一刀扔歪,听着阗悯在后头“笑”,佯装怒道:“哪个不长眼的在本王后头击掌,没见这次没中么?”
“我击掌不过是在赞王爷有练功的雅兴,至于中没中…………这回廊里太暗,没看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