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农民同志们。”
“可是我去下面的同志家里走走看看,再问问,发现大家懂得比我还多,尤其是养牛队的同志,知道好多窍门的。我觉得养牛没有太大的前途,就跑去养别的了。”
“陈牛用牵牛花在我这儿骗了好几年的草料。”
说这话时,大概是为了看陈牛,所以直视着镜头,这会儿王思安的目光就穿透出来落在观众脸上一般。
“当初说让我研究,可没跟我说牵牛花不喜欢做小学的算术题,搞得我弄烦了牵牛花,根本没研究出来什么。”
“还是后来熟了,让牵牛花帮我管马还了草料的债。”
“牵牛花放羊更是一把好手。”
陈牛的话外音响起:“让牛打工,黑心老王。”
电视机前响起笑声,时千也看笑了,他从来没见过陈牛能这么幽默。
就是笑着笑着,突然有点笑不出来。
像王安磊说的,一个人改变是很难的。这字字句句的改变,陈牛是怎么做到的呢?
时千不忍细想,继续认真看这份回忆录。
看陈牛在高原上高反,恍然大悟他自个儿像是老得更厉害——而这些,是时千也不知道的事情。
当时时千认为陈牛需要离开他一段时间,相当于脱敏治疗,调整好心理上的过分焦虑和担心。
小时候双亲的离开,加上后来张佩月的离世,对陈牛来说都是沉痛打击。他艰难地走了出来,可同样也难以忘怀,总是会记得那种孤独感,会恐惧“亲人”的离开。
时千知道,自己对陈牛来说,无疑就是那样的存在。
慢慢看着,时千又发现新的有意思的地方。
他们的朋友们其实也很有存在感和特色,在陈牛拍摄出来的回忆录中,总有一小段是以他们认识的朋友、同事、师长们为“隐藏”主体来叙事的,只不过借助了时千和陈牛的视角。
有时千的保安生涯中,他特别仗义的保安同事——老高。
也有陈牛国外指导种田时,遇到的歪果仁朋友,开始假装友好,后来试图绑架时千。因为他们国家信仰牛,他被时千折服,认为时千是牛神转世,只是投胎生错了地方。
更有陈牛的事业和寻爱之旅,必不可少的林南音。
整个回忆录很长,中间有人离开,又有人来看,也有人一直看着没离开。
时千目不转睛地看着,望见电视机里又出现徐爱刚的身影。
他坐在牛棚外,身边是一头老迈得快走不动的牛,但他自己似乎也老成了那个样子。
徐爱刚说着本地的方言,异地人得看着字幕才能看懂他在说什么。
“还来拍我啊,他们又得羡慕我了。”
“现在村里耕牛越来越少了,说明我们的科技发展了,劳力上也轻松了,挺好的。”
“牵牛花是很多人最喜欢、印象最深刻的牛,但对我来说不是。”
“我没有不喜欢牵牛花,他那么聪明,性格也很好,力气大,干活也勤快。”
“我听你说过,有的教授专家嫌弃牵牛花在城里干活不勤快,其实牵牛花在老家干活可勤快了,当初犁田学得又快又好。”
老牛在旁边“哞”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因为时千这种“别人家的牛”,受过训。
“只是我有自己养的牛,我的牛在我这里就是最好的。”
徐爱刚咳嗽两声,连声音都带着老迈的感觉。
身子摇晃一阵,平稳下来,徐爱刚继续说道:“以前不是物资特别缺乏,肉特别少。但我还是比其他人少吃几顿肉。”
“因为我不吃牛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