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很黑,无风,祝东风知道自己要被活埋了,他可能会被饿死,也可能会憋死。
反正都是被死慢慢折磨,直到不瞑目。
可祝东风不愿就这么平白无故丧了命,他不停地用肩膀撞着棺材,直到肩膀疼得没有知觉,直到他累得没了力气。
祝东风躺在棺材里,呜咽哭泣,他嘴被蜡封了,连哭喊都不行,只能被冰冷和绝望缠骨。
就在此时,他感觉身旁的尸体,似乎动了一下。
祝东风浑身僵硬,血液倒灌,不寒而栗。
可这一切,竟并非他的错觉!
一声鬼哭呻吟从身旁传来,黑暗中,那具冰冷的尸首翻身压住了祝东风!
惨叫堵在祝东风喉咙里,他惊恐得双眼瞪大,不知所措。
“怎么是个男的……”
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
“罢了,罢了,都一样。”
祝东风感到一只冰冷犹如从阴间地狱里爬上来的手,慢慢地抚上他的脸。
“啧……嘴上封的是什么啊?碍事……”
话音落,祝东风感觉被蜡油封住的嘴不再灼烧疼痛,能轻松张开闭合,他正要将堵喉咙里的惨叫喊出,却再次被人封住了嘴。
有人吻了他。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将祝东风浑身力气和温度往外抽,没有唇舌交缠,没有暧昧舔弄,只有冰冷带尸气的薄唇覆在祝东风的唇上,又惊又怕的祝东风四肢开始无力,渐渐失去了意识,昏厥过去。
祝东风再次醒来,身下是软榻蜀褥,盖的是绣鸳鸯戏水图朱红蚕丝被,窗扉半掩,午时艳阳金辉连同融融暖意落入厢房,他身上不疼,一时未想起昨日之事,困惑地眨眼,忽觉床榻边站着一人,扭头看去,吓了一跳。
正是庆王府小少爷。
他身着墨黑金线绣竹纹锦衣,腰系三指宽镶嵌花鸟纹白玉带,青丝束起,笑意盈盈,面色红润,哪有半点死人之气,分明健康无疾病。
昨日的事在脑海里一一浮现,祝东风吓了一跳,颤抖地往床角瑟缩。
“我姓顾,名从容,字子狐,你何姓何名?”顾从容眯眼笑道,笑意竟有些许狡黠。
祝东风不答,双手抱头,害怕地蜷缩在那。
顾从容静静等了片刻,纳罕挑眉,诧异地说:“咦?哑巴?罢,好好休息。”他转头要走,步子都迈到厢房门口了,听见身后传来蚊鸣:“……我叫……叫祝东风……”
顾从容脚步没停,勾唇浅笑,喃喃自语:“原来不是哑巴,是块闷木头。”
小王爷起死复生之事,一夜传遍街巷角落,上至高士大夫,下到屠夫庖厨,都在谈论此事。
说是厉鬼冤魂阴事的有,说是仙官下凡赐福的也有。
庆王府里的人说,他们家的小王爷本就未亡,因庸医胡说八道,误以为其断了命,送进棺材里本想入殓,可小王爷福大命大,转危为安,睁开了眼。
至于是不是真话,谁人能得知?
总之,王爷王妃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哪管什么牛鬼蛇神言论,喜极而泣,哭成泪人。
而府邸里不少奴仆,本是惧怕的,见到顾从容,个个心惊胆战刻意回避,不懂得收敛之人,看他眼神犹如见到冤魂索命般惊恐。
顾从容倒是不在意,早起晨读眯眼晒太阳,午时用膳食欲极佳,晚间困顿早睡安眠,喜颜于色,对谁都温润似水,倒是比某些健全之人,更加有活力生气。
久而久之,怕他是厉鬼冤魂的人,渐渐缄默不语了。
自那以后,祝东风就留在了庆王爷府邸,住在醒来的那间厢房里,冥婚一事,再无人提及,如若哪个没眼见力的蠢奴敢提此事,就会被掌嘴赶出府。
虽皆为奴仆,但旁人心知肚明,祝东风的身份与常人不一样,大家嘴上不说,内心还是觉得‘冥婚’这事阴惨不详,全都怕他,也不敢指使他干活,祝东风只好自己给自己找活干,扫扫院子落叶,坐在门前发呆,想着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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