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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炀,”季苍兰叫了声他的名字,把眸光从窗外收回来,经过那道不可逾越的窗沿,重新回到屋内:“我是爱过你的。”

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

卧底五年,审讯一年,在相处的六年里,他对闻炀说过的中文加起来不超过五句。

这是其中一句。

人的一生没有几个八年的。

那六年的惊心动魄、你追我逃太过激烈,有太多虚假的、真实的、浅淡的、浓烈的爱,才能撼动心房,以至于留在灵魂深处的震颤足以用一生的时间去平息。

只是他的爱太理性,克制又沉重,无法对任何人言说,只能兀自一遍又一遍加固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在无数个日夜抑制住大脑的一时冲动。

六年明知没有结果的爱,五年深夜煎熬的痛苦,十一年的爱而不得。

闻炀早已化成顽疾,变成心口黏着的小小苍耳,裹在一层又一层的红肉里。

季苍兰从23岁毕业就接下第一个任务。十一年后的今天,34岁的季苍兰仍旧被23岁留下的那滴泪打湿。

以后都会好的。

以后都会好的吗?

以后都不会好了。

他以后的人生终将被笼罩在第一个任务中,被囚禁在公序良俗的谴责和铁窗之隔的爱情里,无法超脱,越挣扎陷得越深。

上帝曾言道:想拯救生命的人,必会失去生命。

季苍兰或许是拯救了不够多的生命,他没有失去生命,仅仅失去了爱情。

闻炀被关了进去,他的灵魂随之消失。

等闻炀说话的时候,他迈出去的腿已经回来,扶着墙慢吞吞朝门口走去,在门被拉开一条缝的时候,身后的人笑出了声。

季苍兰顿在原地,听到他说:“季sir演技高超,骗骗我可以,别自作多情把自己也给骗了。”

他没回头,听到身后有药片磕在盒壁的声音。侧目瞥了一眼,是一罐薄荷糖,闻炀倒了两颗出来,咀嚼了几下。

“只要我想,会有很多人上赶着来爱我,我不是非你不可,”他把人心里的现实摊开了,挑明了,化成一个个绵柔掌,打在他脸上:“只是我第一眼就有点喜欢你,所以对你有点执着,后面跟你上了几年床又被脑子骗了,觉得我或许爱你。”

“说到这个,”他似乎是随口提了一句,“我送你的戒指呢?”

“那都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已经记不清丢在哪里了。”

季苍兰在他视线中的偏转了下身影,僵持在门口,淡淡出声。声音细得像一根针,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也没有任何声音。

伤口的痛和快速流失的血液,让闻炀所有坦然自若和得心应手的伪装漏出一条缝,随着一字一句,那道口子扯得更大。

“不记得了?”

他捂着腹腔的伤口低低咳了一声:“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抓你?1881天里我每天都想我出来后要怎么杀了你,1881天,我想了1881种办法让你死。但是一想到我女儿又觉得你可以活着,所以那1881天的晚上,我又想了1881种办法说服自己让你活。现在你告诉我Echo死了,你儿子活得好好的,那你也别想逃。”

“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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