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维轻:“他们一直这样吗?”
“嗯,”周维轻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习惯就好。”
肌肉大哥唱了一句喻衡没有听过的词,好像是往南方行走,去河的下游,不知怎么触动到了鼓手的心弦,他蓦地抬头,脸上留着被桌子压出的红印:“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南方唱,沿海城市,一路唱过去,我还没有吃过南方菜。”
黄毛嘲讽地笑起来:“你至少等我们的片能卖到五百张吧,五百,我们就不会亏成这样。”
他把两只手举起来,都比出“五”这个数字,像一只壁虎。
肌肉哥呸了一声:“人穷不能穷志气,我们维轻写的歌就值那几万块钱?至少也得在全国的夜店里放!”
喻衡没想通为什么出名的尽头是火到夜店,肌肉哥还在逼问周维轻:“你说是不是啊?”
周维轻好像也没有太陷入他们的话题:“走到哪算哪吧。”
“行吧,你们梦想远大,”黄毛起身,把鼓手和贝斯手一同薅了起来,“来,巡演第一站,咱们先去厕所唱一个。”
三个人走得摇摇欲坠,门外还传来撞击的声响,喻衡不禁回头了两次。
“他们真的没事吗?”喻衡有点不放心。
“没事,”周维轻抽了两张纸,擦着手,“能说话就还算清醒,摔了也能爬起来。”
喻衡哦了一声。
又忍不住说:“你们搞音乐的人,情绪都比较...起伏吗?”
周维轻慢条斯理地把一盘青菜放进锅里:“他们只代表他们,他们比较倾向这种,无休止和夸张的表达。”
“你不喜欢他们这样?”
“他们的个人习惯而已,”周维轻说,“没什么喜不喜欢。”
“我以为表达是你们这行人的刚需,”喻衡半开玩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周维轻似乎不太理解喻衡的问题,轻蹙了一下眉。
“人各有异,我喜欢什么不重要。”
喻衡看着周维轻,在这个人眼中,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什么也不会主动言说,偶尔分享片言几句,惹得别人猜想,但又从不解释。
他看着周维轻的脸,在汤锅升起的水雾里变得朦胧,几屡碎发挡住了眉梢。
他不禁想留住这一刻,偷偷掏出手机,调出相机功能。
然后咔嚓一声,清晰的快门声响起。
喻衡:“......”
好在周维轻没什么反应,只是隔着雾气轻轻扫了他一眼。喻衡以为对方会像前两次那样,嘲笑他从偷看到跟踪到偷拍的一整条狗仔行踪,但周维轻没有出声。
门被推开,屋里瞬间变得喧闹起来,厕所巡演的三人凯旋,而且似乎还带回一位幸运观众。
跟在黄毛身后的是一个女生,亮绿色的头发。
“这就叫转角遇到爱,刚才我们走到拐角就看见婉仪,”黄毛说,“来,你随便坐会,陪我们再喝点。”
“婉仪?”喻衡问。
“对,”绿头发女生说,“我叫婉仪,婉转的婉,仪态的仪。”
......喻衡也是没想到,这么一位朋克风着装,嘴里叼着女士烟,两只耳朵上至少有六个环的姑娘叫做婉仪。
“好久不见啊周维轻。”婉仪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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