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职工子女可以在入学以后随意调剂专业。”周侗骅阐明其中一个理由。
周弓轶不置可否地发出两声喉音。在沉默里浸了五分钟,他忽然开口,道:“爸,我后面几周应该过不来了。我上一次模拟考的物理成绩不太好,妈妈给我报了周末的补习班。”
撒完谎的周弓轶满脸通红,还好他爸没太注意到他。他妈和他爸之间似乎存在什么难以消解的龃龉,这使得他们离异之后从来不联系对方。周弓轶常常夹在中间充当传话筒的角色。
周弓轶一只手藏在口袋里,一张“硬纸”刮着他的手心。他把那张被不规则形状的照片从口袋里拿出来,照片上面印着一只有大大“笑脸”的大型犬,而本应该有一个英俊男人的部分则在前一天晚上被剪成支离破碎的残像后顺着污水流进了下水道。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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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周弓轶近一个月没有去他爸那里了。前两周他都用周侗骅出差做理由搪塞他妈妈,第三周他去初中时期的好友家住了两天。到第四个周的时候,周弓轶碰巧有点感冒,他打算这个周末用就拿这个做挡箭牌。
这一个月里,曾骞偶尔会给他发短信,但频率不高。但是在第三周星期天,周弓轶在好友家接到了曾骞的电话。
曾骞语调有点古怪,问他这段时间怎么一直没来周侗骅那里。
周弓轶正握着游戏机手柄打游戏,心不在焉地回曾骞说他最近周末都要补课所以过不去。
曾骞沉吟了几秒,说想他了。
周弓轶敷衍地“嗯”了一声,找了个借口挂掉电话。
后来回家的路上,周弓轶想到曾骞阴晴不定的残暴性格,有点后怕。他出于避害的心理主动打给了曾骞,又为自己昨天冷淡的态度道了个歉,还重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没去爸爸那里。周弓轶说自己一模失利,数学成绩惨不忍睹,他妈妈一气之下给他报了周末的数学补习班。
曾骞挺有耐心地听他讲完,还给鼓励安慰了他一番。
在周弓轶打算挂电话的时候,曾骞沉闷的嗓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他问:“最近自慰了吗?”
周弓轶早就将与精神阵痛接驳的肉体娱乐扫入心室角落,但他多少听出曾骞略带兴奋的喑哑语调,于是他又扯了个谎,回道:“有过一两次。”
曾骞吞咽口水的喉音以无线电信号形式从基站始发,从两个平原城市穿过,从密林和人工湖泊上方穿过,从蠓虫环绕的街灯上方穿过,最后成功坠入周弓轶心里那片隐晦的深海,撩拨起翻腾的苦浪。
曾骞“听到”他的沉默,于是又问:“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吗?”
周弓轶知道,但是他说他不知道。
曾骞听到他这么说似乎觉得有点扫兴,就让周弓轶描述他自慰的经过。
周弓轶说:“就是你之前教我的。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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