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周弓轶无所适从地站在自己身边,曾骞嫌他碍手碍脚,就把他推去一边,还撕开一包盐焗腰果让他坐在旁边吃。周弓轶手指捏了一个腰果,喂到曾骞嘴边。曾骞含住腰果,放下手里的衣服,一只大手捉住周弓轶的手腕,吻了吻他腕线的部位。
也许连曾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对待周弓轶的方式同他训狗无异,时时刻刻分明划分出惩戒和奖赏的界限。如果周弓轶,做了什么让他觉得高兴的事,他会让周弓轶知道;如果周弓轶做了什么不讨他喜欢的事,他也必定会让周弓轶知道。他允许周弓轶了解自己、习惯自己并且屈服于自己,似乎只有这样,小男孩才能成为他的小男孩。
没有关严的寝室门被人无礼地一脚踹开,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钻进房间:“赵奇!”
广西室友摘掉包耳式耳机挂在脖子上,说:“赵奇这两天不住这儿,和他爸妈住宾馆。”
曾骞强悍的身型被衣柜柜门半掩住,他还继续着整理周弓轶帽衫的动作,头连动都没动。只他当来人是个没什么教养的新生。
闯入的男生看到周弓轶是张新面孔,大大咧咧地问:“今天刚报到的?”
周弓轶点了点头。
这个本来打算过来找老乡的大男生见到衣柜门旁的人影,不见外地对着周弓轶笑笑,说:“不好意思,没看到你爸也在。”之后,用洪亮正气的嗓音规矩地同曾骞招呼着,“叔叔好!”
曾骞把衣柜门“砰”地关上,冲声源方向转过身,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自己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个从地缝里钻出来的惊天大傻逼。
“他不是我爸,是我爸爸的学生。”周弓轶也瞟见曾骞的神情,觉得有点好笑。
那个男生身材高高大大的,五官还算周正。他嘴唇略厚,明显唇峰让他的嘴唇有点微翘的肉感,加上他似乎很爱笑,让那张粗犷的雄性面孔多了几分可爱。和曾骞这种城府很深的衣冠禽兽不大一样,这个大男生看着就没什么心眼儿的样子,初印象衍生出来的友善直觉,让周弓轶对他多少有些好感。
那男生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哈腰对着曾骞道歉,说:“哎,不好意思,刚刚我没看清。”
他看到周弓轶手里捏着一袋腰果,像嗅到血肉气味的秃鹫,丝毫不掩饰自己嘴馋地磨蹭到周弓轶身边,直白道:“我也想吃点。”
周弓轶把零食袋的口子撕得大一点,让那个男生自己抓。那个大男生嘻嘻哈哈地抓了一小把,往张大的嘴里送,一边咀嚼一边问周弓轶:“我叫程庚仁,你叫啥?”
“周弓轶。”周弓轶见他喜欢吃,干脆把袋子递给他。那男生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就尝尝,不抢别人的零嘴。
“周弓轶?名字怎么写?”那男生自来熟地用左臂勾住周弓轶的肩膀,右手掌斜着在周弓轶身前撑开。
周弓轶有点顾忌曾骞,见他正把摊开的拉杆箱重新合上,似乎并没在意自己,这才用食指在程庚仁手心写下自己名字的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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