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觑着周叙白的表情,略带讥诮地翘起嘴角,说道:“怎么?做不到吗?”
周叙白扫过他讽刺的笑容,淡色的嘴唇轻启,又随着捏得泛了白的手指一道合上,眼帘低垂眼眸轻颤,似乎在与某种强烈的情绪做着抵抗。
那该是个很为难的抉择,瞿朗近距离对上周叙白因自己而动摇的眼神,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想着这样就够了,于是伸手扶着周叙白的肩膀站直,体贴地结束他的挣扎:“做不到就算了。”
周叙白没有说话。
瞿朗笑了笑——他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或者说,这正是他要的结果。与陪伴周叙白二十五年的钢琴和原则相比,他们之间的恋爱太过短暂仓促了。
心跳与呼吸恢复平稳,瞿朗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走到琴房门口,手按到门把上,说道:“今天是我喝多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前的事……也一笔勾销吧。”
他说完就要拉开房门,然而,就在他的手肘往后撤的时候,周叙白的手从后面伸来,牢牢按在了他的手上。
“瞿朗——”周叙白的声音低得几乎要与外面的黑夜融于一体。
身体被从后面笼罩住,瞿朗吓了一跳,后颈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不等转头,周叙白的手往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门把上移开,直接将他抱起,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放到了钢琴上。
一排琴键被压下发出铮的嗡鸣,不是很响,传到周叙白耳中却震耳欲聋。那不仅仅是弦锤敲击琴弦的声音,更是他默许心中某条界限被推倒时发出的轰鸣。
他被震得抿起了嘴唇,低头抵着瞿朗的额头,呼吸轻到几乎听不到,碰在瞿朗脸侧的手指竟然微微发着抖。
瞿朗被他的异样惊住了,下意识后仰寻找借力点,不小心按到了腿两侧的琴键,抚在他侧脸的修长手指登时一蜷。
“周——”瞿朗抬手,刚要说话,在他颈侧收蜷的手指突然张开,握住了他的侧颈,紧接着,周叙白用力吻了下来。
随着软而热的嘴唇压下来的,还有周叙白矛盾压抑到极致的情感,瞿朗一时忘了反应,只轻微腾挪,就有混乱的琴音接连被奏响。
“你等等——”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瞿朗震惊地推开周叙白,周叙白并不看他,顺势解他睡衣的扣子,沿着他的脖子往下亲到锁骨。
“等等,周叙白,”瞿朗很多年没这么慌张过,抵住周叙白的肩膀想要从钢琴上下去,稍有动作就又被拦腰带了回去,反复几次,琴音扰人,瞿朗心里更是乱成一团,手上真的用了力,猛推了周叙白一下,“我说等等,你聋了吗!?”
周叙白被推开了一段距离,额发阴影下黯淡无光的黑眸一错不错地注视着气喘的瞿朗,许久,说道:“我相信你——”
瞿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借着系被周叙白解开的扣子给头脑降温,只是他的手不怎么听使唤,几次都没能对准扣上去。
被说不清的负面情绪包裹着的周叙白慢慢走近,声音沉如冰面下的湖水,“——出了这个门,你可以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你总能做到,”瞿朗怔怔的,任由他的手指伸进自己的手心,隔开手里的扣子,“但我不行。”
所以,必须把瞿朗留在这里。
周叙白低头抚过瞿朗右腕上的伤疤,证明似的把着他的手往下按去。
瞿朗的手心接触到微凉的琴键,高音区叮叮的琴音将他的呼吸推到了将叹未叹的顶峰。
他心中的震动绝不比周叙白少,但在看清眼前人绝不似玩笑的神情,又快速瞥了眼被按在琴键上的手后,卸去了绷着身体的力道,忽而挑了下眉,彻底放松地往后靠去,故作无所谓地“哦”了一声,移开视线说道:“那你做吧,记得轻点儿,别弄得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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