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恩情。
年关才过不久,天气还冷着,过些时日是太后大寿,宫中要好生热闹上一场,这些时日宫里的下人已经开始忙着大寿事宜了。
红墙绿瓦的过道里,宫悯跟在嬷嬷身后进宫,几个小太监从他们身旁路过,行了礼,没走多远,身后一阵乒铃乓啷的动静响起。
一个小太监身体筋挛,口吐白沫,旁边的几个太监慌了神,围在周围。宫悯驻足回望,上前看了眼,叫他们散开些,他曾也医治过此种症状的人,检查一二,心下有了应对的法子。
宫中太监的命不值钱,他们见宫悯懂得医术,听了他的话让开了身。这小太监命硬,运气也不差,没多久缓了过来。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太监跪在地上叩头。
“不必。”宫悯顺手而为罢了。
这一小插曲叫宫悯去太后那处晚了些,太后知晓,也只道他一声心善,未曾责罚。
宫悯只在太后召见时才入宫,每回入了宫,都有太医随行,宫中太医都是正正经经自太医署考核进来的,大多不信赖他这徒有虚名的大夫,但近来太后顽疾确实有所改善。
不过很快,他们又听闻翎王病重,宫悯医术了得,得了太后青眼,太后派他去了翎王府中,为翎王看病,旁人对他霎时心生怜惜。
翎王什么做派,他们再清楚不过,听说有次一个太医上他府上为他看病,不过扎针时手抖了一下,那太医手指都被切了,事后还得为这翎王找补,不敢声张,只说是自己切菜切的。
“公子莫要担心,太后仁慈,翎王也是有这头疼症,疼起来夜不能寐,太后对这头疼症深有体会,所以对他也颇为怜惜。”与他同行的嬷嬷道太后还为了翎王暗地里寻了不少医师,她道她待会会在旁边看着,不会叫翎王伤了他。
宫悯和燕昭翎从前的龃龉人尽皆知,两人碰上免不了一番较量,公子哥玩的投壶、吟诗作对、跑马……两人都会争一个上下。
从前燕昭翎处处比不过宫悯,性子又要强,败了就再和他下战贴,下到赢了为止,多少会叫人感觉到针对之意。
前尘往事不过少年之气,如今两人已是天壤之别。
入了翎王府,上回来时昏迷,走时天黑,宫悯都没怎么看得清,这回跟着嬷嬷进到府内,才看出这府邸的气派,两人行至燕昭翎住的宅院,下人进入禀报。
“滚!”内室传出摔东西的动静,还有男子凌冽的声音。
片刻后,下人从屋内出来,道:“嬷嬷请回吧,王爷今日不见客。”
嬷嬷上前,与他商讨一二,道宫悯是太后特指给燕昭翎看病的,莫要辜负了太后好意。
下人又进去了。
宫悯垂着眼,听着这下人稳健的步伐,还有那身形,看得出是个练家子,这回那下人又出来了,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屋内,雕镂屏风后,男子一袭衣袍不整,小半片的胸膛裸露,侧卧在美人榻上,他端着酒杯放在唇边,黑色长发从身后倾泻而下,眉宇间染着散不去的阴郁,他眯着眼打量着嬷嬷和宫悯,视线直白。
“看病一人便够了,嬷嬷出去吧。”燕昭翎漫不经心道。
嬷嬷道她在这还能搭把手。
“嬷嬷也懂医术不成?”燕昭翎冷呵一声。
嬷嬷说会在这里面看着宫悯,却没抵得住燕昭翎几句话,绷着身子道在门外候着。
宫悯:“……”这嬷嬷未免也太不讲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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