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大夫。”燕昭翎意味不明的念出这三个字,“还真是……久违,上次本王的话,你莫不是当做了耳旁风?”
宫悯:“不曾忘。”
上回走时,燕昭翎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祈祷不要落入他手里。
宫悯温声道:“许是我祈祷的心不诚。”
燕昭翎:“……”
宫悯把箱子放在一边,拿出脉诊来。他母亲是医学世家,家中并无传男不传女的规矩,他这一手医术启蒙于母亲,上回烛火暗淡,燕昭翎又提剑指他,看起来生龙活虎,这回宫悯才看得清,他这面色,赫然病魔缠身,病得不轻。
“呵。”燕昭翎将手放上去。
宫悯垂眸替他号脉,燕昭翎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他,屋子里烧着炭盆,很暖和,燕昭翎的手却很凉,脉象也弱。
炭盆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这脉象不像是单单的旧疾,内里亏空似枯木一般,死气沉沉。
“王爷要是怜惜自己,就少喝点吧。”宫悯见一杯酒一杯酒的喝,喝的眼睛赤红,配上那苍白的面色,活像是嘴一张能吸人血。
燕昭翎转着杯子:“怜惜?人人都盼着本王死,本王又何不及时行乐。”
宫悯抬眸看了他一眼,燕昭翎忽而反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扯了他一把,宫悯往前一载,险些撞着他,和他脸贴着脸,燕昭翎轻佻的把玩着他下颚。
“你说对还是不对?”他问。
陡然和他这双幽深又染着红的眸子对上,换做旁人,怕是早已惊呼出声。宫悯望着他的眼,睫毛都未曾颤一下。
“在想什么?”
“王爷甚美。”宫悯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屋内传出摔碎杯子的动静,屋外的嬷嬷立马推门而入,叫着“公子”,见宫悯摔在地上,连带着弄倒了桌上的物件,燕昭翎握拳站在一边,沉沉的脸上气得面红耳赤,胸膛起伏不定。
宫悯起了身,气定神闲地拍拍灰,道了声无事。
嬷嬷见两人这不合之态,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了一遍。号了脉,宫悯给燕昭翎针灸了一番,燕昭翎捏着杯子,叫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不过神色从不耐慢慢的转为了平静,头疼似有缓解,周身气息还是不善。
夜深,宫悯回了住处,房中亮着烛火,他翻着手中的医术,此行他带的东西不多,只带了几本疑难杂症的医书,他向来目不忘,看过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回想得起来。
思及白日里的脉象,那还是他头一回碰到这样的脉象,脉象虚弱又紊乱,宫悯一时没有头绪,脑子里浮现出燕昭翎说人人都希望他死的那张脸,眼神里透着一股令人胆颤的疯狂劲儿。
他按了按额角,想起那话本,话本里主人公与燕昭翎的第一次相见,便是在太后的寿宴上,里面的主人公与偏僻之处,不慎被二皇子爱慕者推下了池子,恰巧被燕昭翎撞见,燕昭翎下水救了人,发现了自己对那人有反应,被他引起了注意力。
太后寿宴……
这寿宴宫悯自是没法去的,之后几日,宫悯闲时就研究燕昭翎那脉象,将药方子都改进了好几回。
太后寿宴这日,宫中盛景空前绝后,管弦齐鸣,殿上觥筹交错,太后爱看戏,宫中还请来了戏班子。
宴上来来往往的人多,今日进出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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