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参半的,他也算个人物,在知道他为了挽留谢兰因这种败类居然甘愿去冷宫苟延残喘后她只能冷笑,他自己选的,别人只能尊重了。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对着谢兰因意乱情迷的,估计等到末日他才能看清这暴君的真面目。
知道陈相因年轻气盛的感情,她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理解寒无见的,谢池笑起来,装模作样打了一下她的手,“别想了,让你倒酒慢腾腾的,毛手毛脚,跟个臭男人一样。”
柳楚楚帘外已经跪了两个小时了,谢兰因倚在床头看书,转动玉扳指,房内温暖如春,香雾迷乱,柜上才放的一壶碧梅,细碎花骨里含着的雪正融化,滴落。
门轻叩,谢兰因总算有了动静,他已经穿戴整齐了,一副闲时打扮,似乎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
柳楚楚吓得冷汗差点流下,谢兰因先到了她跟前,朝她伸出手,把她扶起来,冲她笑了笑。
门打开,一个暗卫进来,同谢兰因近身耳语:“我们捕捉到他的踪迹了。但是他似乎没有接应的人,我们还没看到。”
“哦?”谢兰因偏头问,“所以他现在是又跑回宫里来了?”
“是的,不过,”他在说什么值得斟酌的事之前总要习惯性咽一下口水,“他似乎逃去了冷宫。那里宫殿多,可能不好找。”
“让影去。”谢兰因摊开一张折子,抬眼,“我要捉活的。”
柳楚楚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一旁干站着,在外人看来,她早已涉政,但她其实还根本一无所知。
谢兰因揽过她的腰,悉心:“爱妃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朕会心疼的。你看外面流光溢彩莺歌燕舞的,多热闹啊,我们去宫宴吧。”
如梦坐在寒无见床前哭得正伤心,嬷嬷就差拿个盆过来就地烧纸了。她絮絮叨叨地劝人小姑娘:“这生死由天的,你就让寒公子好好地走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寒公子是好人,佛祖会保佑他来世再投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
似乎她们的声音吵嚷到了他,床榻上的人动了动,又呓语起来:“娘……”
寒无见烧的昏迷的时候会含糊喊些人,如梦只听清了谢兰因的名字,最多的是听他叫自己母亲。嬷嬷见了他也可怜,“哎哟”一声:“这都是亲娘掉的肉,哪个不心疼的。只是这大雪天的,又是大过年的,这寒老夫人哪里去找呀!”
如梦哽咽道:“他毕竟是寒家人,他家里不会见死不救的,只可恨我根本出不了宫……”她捂着手帕又呜呜呜哭起来。
寒无见动了动手指,似乎清醒了些,他轻微地吐出一个音:“水……”
如梦赶紧给他拿干净的水,扶住他的头喂他喝下去,他猛然剧烈咳嗽起来,嬷嬷把地上的木盆推过来,他推开如梦,攀着床沿呕出来,木盆边缘、周边地上都是暗红的血,盆里凝的也是半干涸的斑斑血迹。
如梦哭着哭着,眼睛都哭肿了,她谁也找不着,只盼望夏知快来,但随着寒无见病况加重,她知道这个希望也是要没落的。
寒无见咳了血,好像又精神了些,眼睛像是看不清一般迷茫,似乎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身边那个可怜的女孩儿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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