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阿楮还抱着狗崽坐着,燕戡道:“阿楮也去睡觉。”
“好,那将军你看好郎君,师父应该快回来了。”
“嗯,会的。”
阿楮一步三回头,将狗崽也抱走了。
戚昔的手上了药包扎好了,燕戡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将人抱下去平躺着。
他手擦过戚昔的额头,指腹将微蹙的眉心揉散。随后起身去将灯熄了再回来坐在床边守着。
这一晚上,戚昔在药物的作用下一觉睡到天亮,燕戡也守着到了天亮。
*
雾开云散,晨光透进窗中,在地上作画。
雕花大床上被子下鼓起的包动了动。戚昔从被子里探出头,睁眼就看见了床边笑着看他的人。
“醒了。”
戚昔眨了眨眼睛,适应明亮的天色。注意到燕戡眼角下的青色,戚昔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衣服上。
还是昨天那一件。
他双手从被窝里探出,压下盖在身上的被子坐起。
“小心手。”燕戡扶着他的手臂,用枕头垫在他的腰后。“可有什么不适?”
戚昔摇头。长发披散着,被他睡得毛绒绒的。与他浅淡的眸色并不相称。
落在燕戡眼里,有种莫名的可爱。
燕戡笑问:“那起床吃饭?”
戚昔点头,他想掀开被子,但手上触感不对。低头瞧见五根手指头都被裹得严实的手……
他一时噎住,好半晌道:“只是破了点皮,不用包扎得这么严实。”
燕戡托住戚昔的手掌,垂落的睫毛下眸光黑沉。
“伤筋动骨一百天,昨天都疼出冷汗了,哪里是只伤了一点皮。”
戚昔从来都说不过他。
手被限制,这下彻底依靠燕戡伺候。
好在之前燕戡给打好了底子,一应事情,戚昔也不算排斥。
今儿燕戡给戚昔配着一身带红色滚边锦袍,腰间挂上安神香囊。明显,身上这一套又是新衣服。
“你什么时候让人做的?”
燕戡站在戚昔身后,握着他的长发轻轻梳理。“在你进府之后。”
“娃娃大了,你带过来的衣服不合身,所以才让人做的。”
“多少银子?”
“不用你还,我给自己夫郎做衣服我乐意。”
燕戡将戚昔的一头青丝像他往常那样扎一半放一半,发带是配套的红色的,打扮起来,戚昔眉宇间的精致即便他冷着个脸也压都压不住。
燕戡从没觉得给人打扮是这么舒心的一件事儿。
因为此前戚昔都不让他动手。
“好了。”在看见燕戡打算给自己编小辫子的时候,戚昔出声阻止。
燕戡与戚昔在镜子里对视,他低声:“只编一个。”
戚昔看着铜镜,从燕戡上扬的唇角移到自己脸上。
他表情是无奈的,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看似与往常一般。
戚昔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燕戡移到前头,将绑好的小辫子搁在肩上。待他从自己与镜子中间移开,戚昔看到了更为不一样的自己。
外表如一,但眼睛里却有了暖意。
不像他了。
“好了。”
戚昔收回视线,顺着手臂下的力道站起来,转身面对着燕戡。
他看着人脸上看不出任何阴霾的笑,垂下眼,兀自绕过他往前走去。
忽然觉得时间很慢,也不知道燕戡还要多久才会腻。
他不想等人腻了之后,自己变得更加不像自己。那会让他不习惯,不适应。
他不想以后落得这样的地步,所以他应该回归原来了。
燕戡只当他昨晚受了惊吓情绪不高,一路上尽拿话逗着戚昔。
但自此之后,戚昔掌握好与燕戡相处的度。再没有之前心一软,落进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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