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所有人都忘了问过姑娘是否喜欢姑爷。
等后来,也不需要再问这个问题,夫妻两年,再不喜欢也相处出了情谊,在衢州城时,姑娘和姑爷即使不是琴瑟和鸣,也算得上是一对惹人惊羡的恩爱夫妻。
安玲也有点茫然,怎么来京城一趟,就什么都变了。
“姑娘……姑娘……”安玲忍不住哭着喊她,眼泪争先恐后地砸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奴婢只是害怕……”
她不是想让姑娘不高兴。
姜姒妗握住了她的手,铜镜将女子照得些许模糊,但她的声音没有一点迟疑:
“我知道该做什么,我不会做错事的。”
她父母膝下没有男儿,她是最乖巧的女郎。
手帕被叠好,收在了梳妆台上,她不能再忘记将这手帕还给裴初愠了。
外间落着雨,也刮着风,像极了她初见他那日的情景。
但今日她不会推门出去,也不会再遇见那个人。
雨水未曾落在屋中,她轻颤了下眼睑,却是有雨水顺着她脸颊滑下。
许是楹窗未关紧,冷风吹开了楹窗,烛火明明暗暗闪烁,浅淡的月色透过楹窗照进来,落在女子身上,黛眉姣姣,衬映着她的脸和唇都透着一股白,令人触目惊心。
第18章
这一夜,姜姒妗睡得很晚,外间瓢泼大雨,雨雾乱飞,她家中还有一个人未归,她再如何,都不可能安心入睡。
但这一等,将要天明时,她都没等到早该回来的人。
烛火越渐越暗,最终倏地一下熄灭,室内立时变得昏暗下来,也一片悄无声息,没了光,总让人觉得冷,姜姒妗僵直着手,一点点拢紧了衣襟。
安玲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烛火忽然熄灭,惊得她立即醒过来,她有片刻茫然,左右环顾,只见到了一室冷清。
安玲骤然失声。
许久,她才堪堪低声:
“姑娘,天都快亮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催姑娘去睡觉,只能不断地提醒姑娘时辰不早了。
外间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姜姒妗越发觉得冷了,骨子中仿佛不断往内钻着凉意,厚重的披风也没给她带来暖意,她声音轻不可闻:
“安玲,我好冷。”
寻常的一句话,让安玲心疼得不行:“姑娘,您别等了!奴婢再去给您铺床被褥,您快歇下吧,就算是奴婢求您了!”
铜镜照出女子的脸,风吹过,她冷得牙齿在打架,除了一双黛眉,她的脸和唇都透着股病态的白,她好像有点迟钝,慢了半拍才迟缓地点头:
“好。”
等不到的人,就不愿再等了。
安玲松了一口气,忙忙拿来被褥给姑娘铺上,她亲自扶着姑娘上床,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她才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寝室内。
姜姒妗有点难受,却说不出来是哪里难受。
她脑子好像都是钝钝的,有点疼,让她忍不住埋在锦被中,锦被厚重,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她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眸,她好累,只想要休息一会儿。
天际渐渐清明,一缕日色透过楹窗照进来。
一夜未归的人终于回府,他面上仿佛有点异色,再快到主院前,又开始迟疑不定,但不等他纠结好,就被人拦在了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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